司南溪面无表情地望着那群赌棋的人,他们脸上的贪婪、喜悦、兴奋此刻全部化作了懊恼与悔恨。
这两种巨大的反差,还真是讽刺至极。那些原本以为能一夜暴富的人们,此刻却如同被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有的捶胸顿足,有的跪倒在卫云澈脚下苦苦哀求。
“小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一马,我......我上有老下有小,这一千两是拿老婆孩子跟家里房产地契,才从钱庄里借出来的,现在全没了,我们......我们全家都得饿死在街头。”
卫云澈站在人群之中,面容冷峻目光深邃,“我给了你们赢四次的机会,你们却一次又一次地贪心,想从我这里赚更多,倘若输的是我,你们可愿意将赢的钱还给我?”
整条街被哭声喊声以及棍棒声充斥,街巷前后,被几十名大汉彻底堵死,若是有人想浑水摸鱼趁机带着银票溜走,是绝无可能的事。
“你不把钱退给老夫!老夫就死给你看!”
一声苍老又雄厚的声音在人群之中炸开了锅。
司南溪顺着声音一瞧,才发现先前那个赢了一千两的齐阐春,竟然顺着梯子爬到了酒楼二层的房檐上。
“老齐,你干嘛!”
“对啊,别想不开,你先下来什么都好说!”
齐阐春输上头了哪管得了这么多,原本这两天他已经赢了一千两银票加几百两银子,他想着再拼最后一次,彻底翻身做富人!
没想到不仅将之前赢得全部吐了回去,甚至连全部家产都给搭了进去。如此落差他怎么接受得了?
齐阐春颤颤巍巍地举起右手,指着卫云澈痛骂道:“你这小娃娃,竟然敢骗我们!今日你必须把钱全给退了!不然老夫就从这跳下去,死......死在你跟前!”
面对威胁,卫云澈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用嫉妒嘲讽的语气呛道:“你这老头,拿全家所有财产,甚至连自己两个女儿,一个未成年的孙女都拿出来赌,你当真是该死!我看你可怜,送你一局,你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今日我若放你一马,日后你同样会赌性大发,输个底朝天!你这种人——趁早死了好!”
齐阐春在私塾教了几十年的书,早些年因为异荒局势动荡,他便带着全家逃到了临安城。
齐阐春平时爱好不多,吃了读点圣贤书,也就剩个下棋的爱好。平时不忙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