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花厅入口,腰板儿都直了几分,好不得意地说道:“呵!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你可别见了我们家雕栏画栋,富丽堂皇,便不舍得退婚了。”
沈栖姻少见地没有还嘴。
直到经过冯若滢身边之际,她方才欲言又止地打量着她,犹豫道:“你……”
冯若滢不悦地皱眉:“什么?”
“从来没人告诉过你吗?”
“告诉我什么?”
“嗯……”沈栖姻一脸纠结:“既然从来没人跟你说的话,那我也不说了。”
话落,她安然入座,淡定饮茶。
可冯若滢却淡定不了了。
她几步冲到沈栖姻面前,神色焦急地追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没什么。”
“可你方才明明就是有话说!”
“但我现在没有话要说了啊。”
“你!”
冯若滢气急败坏。
沈栖姻闲适淡然。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一道女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滢儿你做什么嚷嚷那么大声?我离老远就听见你在这喊了,嗓子不要了是吧?”
说话间,便见一容貌秀美的妇人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是冯夫人。
冯若滢本就被沈栖姻刺激得不要不要的,这会子又听娘亲也说自己嗓门大,便不免想起沈栖姻之前的“毛驴论”,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娘!”她气得跺脚:“怎么连您也这样说我!”
冯夫人听到那个“也”字,眉心微沉:“还有谁说你了?”
冯若滢伸手一指:“她!”
被指的沈栖姻迤迤然地起身,盈盈施礼道:“夫人万福。”
冯夫人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她。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沈栖姻。
早在冯衡一蹦八丈高要娶她为妻的时候,冯夫人出于好奇,便曾在自己老姐妹家的赏花宴上暗中观察过她一番。
模样自是没得说,配她那家那个倒霉玩意八百个来回带拐弯儿的。
难得的是品性。
出身虽然不高,却不会因此畏畏缩缩,或是四处巴结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