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姻仍未回神,只怔怔地点了点头。
如果梦中景象并非虚幻,而是前世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那么春生就不是被那群山贼连累而死,而是惹到了秦隶!
可春生为何要杀秦隶?
这一世春生被捕的日子已过,他又为何没再对秦隶下手呢?
一直到用早膳的时候,沈栖姻仍在琢磨这件事。
她原以为害死春生的罪魁祸首是那些山贼,便打算若真到了那一日,便以熊鹿他们当日许下的承诺,拜托他们设法施救。
可若对上的人是秦隶,那就不是熊鹿他们所能抗衡的了。
得想个别的法子……
沈栖姻想得出神,连半夏进来了都没发现。
半夏先是看了一眼与沈栖姻同桌吃饭的忍冬,心里恨得牙根痒痒,可近来府里麻烦不断,她也不敢去触老夫人的霉头。
等她以后寻到机会的,看她不去好好告这丫头一状!
到时候,就连二小姐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回过神来,见沈栖姻不知几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半夏心下顿时犹如擂鼓一般,忙说:“……小姐,二公子来了。”
“请他进来。”
“姻儿!”沈栖姻这厢话音未落,沈耀祖便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声音中透着难掩的激动与兴奋。
“想是兄长有什么喜事?”
“被你猜着了!”沈耀祖一甩折扇,颇为骄傲道:“为兄进入青桐书院了!”
“今儿一早,我便去了书院挑战萧世子留下的绝对,引了无数的人去围观。”
“那情景,想来也不比当年世子爷中状元时差到哪里去。”
沈栖姻静静地看着他发癫。
还不比萧琰差哪里去?
他是真敢比啊!
沈耀祖不知她内心想法,还兀自在那慷慨激昂地说道:“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妙极,妙极!”
忍冬暗暗翻了个白眼儿。
瞧他嘚瑟的这个样子,活像那下联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似的!
分明是她家小姐!是她家小姐!
沈耀祖:“此联一出,谁人不知我才子之名!”
沈栖姻:“我就不知兄长何才之有?要不兄长展开说说?”
“我……”
“噢,我想起来了。”沈栖姻恍然,接着说:“是射箭比试,把箭扎到了书院先生的身上。”
“是骑马和人赛跑,自己从马上跌下来摔断了腿。”
“是把‘博士买驴’解释成‘从前有个大汉去集市上买牲口,一个卖马的人问他,客官是买马吗?那汉子回道,不是!买驴’。”
沈栖姻说到这儿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哈,哈哈……兄长可真是‘大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