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乱说啊。”沈栖姻语气温柔,像是在说“乖孩子一般都不胡言乱语”似的:“我可没动,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江寄谣:“你瞪眼说瞎话!”
沈栖姻却道:“那也比不上你,你是真瞎。”
“这针就在这,你非要往上扇,怨得了谁?”
“你、你……”
江寄谣目光凶狠地瞪着她。
沈栖姻以为她有多大的本事呢,谁知她“你”了半天,最终却只是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告诉姑奶奶去!”
说完就跑开了。
沈栖姻丝毫不在意,抬脚朝魏恒的院子走去。
倒是一旁的小丫鬟,好心提醒她说:“表姑娘很得老夫人欢心,满府上下无人敢惹,神医今日得罪了她,怕是不好收场。”
“那她和魏三公子比起来,老夫人更在意谁?”
“那自然是三公子了。”
沈栖姻便没再说什么,只在那小丫鬟将她送到地方时,给了她一小瓶消肿化瘀的药。
进得魏恒房中,武安侯和侯爷夫人都在。
沈栖姻向他们见礼后,便和上次一样,先给魏恒弹了一小段他哼的曲子,然后才开始为他施针。
她发现,他并非如侯爷夫人所言的那般神智不清。
前次给他施针时,他叫声之骇人,连廊下的鹦鹉都吓得拿脑袋哐哐撞笼子,试图冲破牢笼远远逃开。
侯爷夫人更是哭得不行。
可这次,魏恒却意外地能忍。
沈栖姻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将自己的食指咬得血肉模糊了。
她总觉得他这样,是为了不让武安侯和侯爷夫人担心。
魏恒侧过脸枕在枕头上,剧痛之下出的汗让他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的一般,面色发白,但眼睛却清澈黑亮。
沈栖姻帮他包扎好伤口后,对他说:“下次我帮你准备一方帕子。”
顿了下,她又补充道:“好吗?”
她想试他的反应。
让人惊喜的是,魏恒还当真点了点头!
明眸豁然亮起,沈栖姻再接再厉:“那你开口回答我,好,还是不好?”
他却不肯吭声。
沈栖姻也知道这事急不来,便没再逼迫他。
行针结束,照旧给他弹一支他自创的小曲。
不过这日离开侯府之前,沈栖姻将魏恒哼过的调子写成了曲谱,交给了侯爷夫人,并道:“府里若有会弹琴之人,可多为公子弹奏这几支曲子。”
她大胆猜测,魏恒不发病的时候看起来也凶巴巴的,多半是他弹不出自己哼出的曲调,自己给自己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