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久,等到陆沉摸了个通透,得出这么个结论,双眼微觑。
往后大退两步,陆沉放过手中少年,朝他嘿然一笑,并不在意他刚才有些疯癫的行为举止。
徐长风见他终于正常起来,就想告辞,没成想陆沉忽然闪到他的面前。
先是正襟扶冠,整理道袍,接着他就出声讶然道:“哎呀呀,贫道见你面堂发黑,怕是这一旬里头有血光之灾,不如今日贫道为你做过一场,免去……灾厄?”
说完,陆沉又伸出手掌,朝着他露出五个手指晃了晃,“少年,贫道与你相见恨晚,若是换做他处他人,就是金山银山也不会给他卜算一场,但今天此时此地与你,贫道却是只收五个铜板……”
“不要!”
徐长风本来开始还有所意动,但听得他说这五个铜板,就瞬间没了兴致。
反倒是记起来自己没有把这五个铜板还给陈平安,如此说起来,还要谢谢这陆道人的提醒之言。
“少年,你知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
“不知道。”
徐长风摇摇头,就要绕过他离去。
“哼,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贫道了!”
陆沉胡乱挥舞了套王八拳,打出个好大的威风架势,直直地朝着少年扑去,结果徐长风连还手都懒得动弹,只是任由他继续闹腾。
正是任他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反观陆沉,一套疯癫拳法落在徐长风身上,声势大,雨点小,甚至还不如稚童胡来。
徐长风索性就站在原地等到这位“德高望重”的陆道长一直弄到终于歇停下来,这才开口询问:
“道长,够了吗?”
“够了,够了。”
陆沉悻悻然收手,假模假样地在额头上擦了把没来由的冷汗。
本以为这下奇招遍出,徐长风都不接应一招,陆沉心里寻思估摸着是留不下来这个少年郎。
结果徐长风居然改换主意,其实也不是他临时反悔,而是刚才什么血光之灾的言语者,是面前这个道人。
陆沉陆沉,一语成谶!
他今日这般难缠,必然是有着他自己的缘由。
见到他这般模样,陆沉面色一喜,刚要卷起袖子,没成想一只签子从他袖口滑落下来。
徐长风听得响动,眼光瞥了一眼,先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随即就反应过来猛然把它抢到手里,再一把攥住陆沉的衣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