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少年身影再也不见,暗处立马出现一道身影,朝着苏瑾萱躬身行礼道:“郡主。”
“说。”
“是。”黑衣人浑身遮住面孔,将近来有关徐长风的信息禀告:“徐小哥儿身份无误,自幼与野兽为伍,年岁渐长被一家农户收留,后农户家绝,遇鞑子南下,掳掠向北,为郡主所救……”
“说些有用的。”
苏瑾萱此时并不像刚才那样狐媚动人,此刻更多的是冷艳与肃杀,双目盯在黑衣人身上,宛如蛇蝎,警告道,“你最好趁今天时辰尚好,可以让你多言说两句。”
“郡主息怒!”黑衣人浑身颤抖,跪伏在地,“小人已经查明,徐公子对郡主绝无任何动机靠拢,甚至此人在进入书院之前,从未认得字句!”
“性命担保?”
“性命担保!”
苏瑾萱听完点头,双眼微眯,浑身气机如海潮汹涌,将黑衣人压得浑身骨骼咔嚓作响,许久后,才放他离去。
“有趣,山林村夫,进了学塾不过一年半载,便能题诗作曲,疏通武略?”
不是不信徐长风,而是他的表现实在太过惊艳,在他未来之前,与鞑子作战不说稍逊一筹,也只是势均力敌,但他来之后,苏瑾萱每次排兵布阵结束,徐长风总能提上些许关键点子,每每戳中鞑子命脉!
如此奇人,如此年轻!
苏瑾萱怎能安心?
……
徐长风逃离马厩不久,
刚要去点卯,结果就撞上捂着嘴的书院的陈夫子。
平日里因为郡主很少动用徐长风作为马夫的职责,又见他酷爱旁听,索性就将送徐长风进了书院。
只是由于上不得台面的身份,书院里大多数人们都对他嗤之以鼻,陈夫子却是少有能对他和颜悦色的先生之一。
“陈夫子,您受伤了?”
徐长风迅速靠近,没想到此话一出,陈夫子陡然就对着徐长风喷了口鲜血,
“呕——!”、
陈夫子瞪了他眼,面色虽然苍白,但一路憋着的气机也在此刻畅通下来。
“你不去牵马来书院作甚?”
徐长风见他有所好转,微微一怔,想起刚才郡主吃人的模样,吓得拍了拍胸脯,有些后怕,“我怕……”
“怕什么?还怕那些寡妇把你抢回去不成?”
陈夫子恨铁不成钢,这小子总是不开窍,若是被那些大员将军们的遗孀掳掠走,难不成还能比这马夫的活计更难受?
自打这小子在北阳王府的家宴上露过脸,就被那些个俏寡妇惦记上了,有一茬没一茬地就等着敲这小子闷棍,好拖回家里剥皮洗净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