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客商一听不要钱,满心欢喜,又问王一鸣道:“我这肚子,刚才痛得就像刀绞一样,真是生平第一次,不知道是个什么缘故?能不能请先生告诉我?”
王一鸣正要说话,瞥眼见先出门的店小二已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位老郎中,便道:“你且先听听这位大夫怎么讲。”
众人一看老郎中模样,便知道了这店小二为什么去恁久方回,这郎中有六十来岁,瘦骨嶙峋,颌下一部花白的山羊胡须,走路一步一迈,慢条斯理。
店小二将郎中引到胖客商面前,见没有如先前一般痛得大呼小叫,也只是略感奇怪,便去别桌忙碌去了。
那老郎中慢悠悠的捉脉,眯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说道:“脉沉细弱,手足不温,面色不华,神疲乏力,张嘴......舌淡苔白,为脾胃虚寒之相。”
杨应尾听他说得滑稽,忍俊不禁,“嗤”的笑出声来,欲待说话,王一鸣用眼神阻止,往他张开的嘴里塞进了一个水煎包。
老郎中慢悠悠的开了方子,收了二钱诊金,便背了药箱,昂起了头,翘起山羊须,踱着方步,慢悠悠的出门去了。
那锦衣客商拿了方子,在手中捏成一团,只用眼望着王一鸣。
王一鸣笑道:“说穿了不值一钱,今天早上起床后,你是否喝了生水?”胖子想了想,连连点头说道:“昨晚在客栈中,酒喝多了,今早起来,口干舌燥,茶壶里一颗水也没有,看到天井中有口水缸,便凑过去喝了几口。”
王一鸣忍住了笑,说道:“这就是了,这天井的水缸里面,露天存放,里面生长了些水蛭,你把水蛭吃了下去,它在你肚子里啖咂脏血,你怎么会不腹中剧痛?”
胖客商唬得面色如土,失声问道:“先生,那......现在我肚子里还有吗?”
王一鸣笑道:“水蛭耐酸,寻常药物,奈何它不得。我以死鱼为引子,另加上些田泥,水蛭在你肚子里,闻到了泥土气息,就全都钻入到田泥中,再用巴豆催泄,你刚才出恭,水蛭已经全部被你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