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三胖已叫得喉咙嘶哑,好容易喝了下去,那肚子鼓胀如球,症状却丝毫不见好转,再去请其它几个医堂的大夫,都说方药对症,没有其它办法。
曹三胖的肥老婆没了主意,守着曹三胖哭天抹泪,及至掌灯时分,家人进来相告,说刚才在路旁看见一个老道,手持药幡说专治疑难杂症,便死马当作活马,向他描述了病人形状,老道说他能治这病。
此时,曹三胖已痛得死去活来,感觉一条命十成中已去掉了九成九,正要忍痛交代后事,忽听得说有人能治,就如溺水之人抓住稻草,黑暗中忽现阳光,胖女人忙连声叫那家人,快请那老道进来。
少时,进来一老一少二人,前面的是个头绾道髻,身披黑色道袍的邋遢老道,可能有七十来岁,也不见得有什么仙风道骨的模样,跟在后面的是一个白衣后生,看起来英俊干练得很。
曹三胖现在哪能留意美丑,只卧倒在地,上身倚着一个板凳脚,口中几乎已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老道看了一眼说道:“这病嘛,我倒是能治,只是需耗费我的祖传灵药,价格会有些贵。”
曹三胖说不出话,只是点头,他的胖老婆留了个心眼,问道:“不知道治疗这病,老道人你需要多少银子?”
那邋遢道人比了两根手指,并不言语。胖女人松了口气,问道:“二两银子?”见邋遢道人摇头,肥脸便绷紧起来,问道:“二十两?”
“二百石粮食。”这几个字,邋遢老道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
胖女人尖声高叫:“你杀人啊,你趁火打劫啊。你这臭叫花子,想钱想疯了!”邋遢老道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走,曹三胖奋起余力,一把扑住了老汉的脚,其时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把他那颗肥头点了又点,眼泪鼻涕敷了一脸。
邋遢道人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既然已同意支付二百石,那我就用这祖传灵药,给你医治了吧。”他从怀中摸出一物,打开了三层纸后,是黑乎乎的一粒药丸,他喊道:“僮儿,伺候病人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