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摇摇晃晃地上来了五个人,后面的四个人黑衣黑裤,一看就是家人打扮。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大眼白面,长得倒还不赖,穿着一身白色锦袍,虽然个头很高,估摸年岁也就十六七岁,头发披散,眉目之间,满是桀骜的神色。
五人上来之后,四个黑衣家人伺候那个弱冠少年刚刚坐下,便有一个家人高声骂道:“小二,你他娘的死哪去了,还不快给我家少爷上茶?”唬得一个跑堂拎着一壶刚沏好的茶壶,飞奔过来,满脸赔笑,给那少年倒上一杯茶。那少年端杯喝了一口,又“呸”一声全吐在地上,皱眉说道:“这茶也是给人喝的?快去给我泡壶雨前龙井来。”跑堂的依然陪了笑脸,说道:“公子爷,我们这是山野小店,比不上那些个大酒楼,我们店里只有本地的粗茶,没有雨前龙井,公子爷将就着喝一喝吧。”
那少年大眼一翻,将手掌往桌上重重一拍,震得茶壶、筷桶一阵乱跳,茶杯翻转过来,茶水流了一桌,大声叫道:“去买!小爷我要喝龙井,你敢说没有。”跑堂的咕嘟了嘴,心中暗道晦气,这个少年一身的酒气,估计是吃醉了,偏说话又这般颐指气使的神气,多半还是个官家子弟,自然是得罪不起的。可在这小小滨县里,又能上哪去找他要的雨前龙井?那少年见他不答不动,越发来了脾气,劈面便是一掌,将跑堂打倒在地上,厉声说道:“你这个狗奴才不哼不哈的,难道当小爷好欺不成,惹得小爷兴起,我便拆了你这酒楼,烧了你的店面。”
杨重梧本来不想管,他知道,阿山好不容易才将这醉阳楼开了起来,还指着这个生意来养老的,若是出手给他惹出些事情,自己拍拍屁股一走,这小子的家人以后不依不饶的来找麻烦,阿山未必能够应付得来。可见这少年着实欺人太甚,便站起身来,阿山正好从柜台后走了出来,朝他摆了摆手,杨重梧便又坐下了。
阿山走到那少年跟前,弯腰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跑堂。跑堂正用手捂着嘴,鲜血从指间流了出来,站起来后,松开了手,手掌上有两颗被打落的牙齿。阿山让他先下去休息,转身淡淡地对那少年说道:“这位公子,本店没有雨前龙井,你也无需动手打人啊。”那少年拿眼瞪着阿山,那四个家人又风言风语地叫道:“我家少爷想要打人,你这老汉管得着吗?”
阿山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那少年忽然转脸看到了小青、小玉二人,脸色登时转怒为喜,哈哈笑道:“这两个小娘子倒是有几分颜色。”他的四个家人都偏头去看,笑着躬身齐声附和道:“果然标致,少爷艳福不浅。”那姐妹两个被这五人看得不自在,便收拾了三弦琵琶,起身准备下楼。
四个黑衣家人见状,都奔到她们身前拦住,白衣少年走到两姐妹面前,嬉皮笑脸地道:“小娘子别急着走啊,过来陪我吃几杯酒。”小青正色说道:“我们姐妹是唱评曲的,并不是那陪酒的粉头,请公子放尊重些。”白衣少年纵声笑道:“如此花容月貌,唱什么评曲?你们跟我回去,若伺候得小爷高兴,富贵荣华,享用不尽。”
说完,白衣少年便伸手上前去拉那两姐妹,姐妹二人吓得高声尖叫,左躲右闪,伸手去拦,却哪里及得上那白衣少年牛高马大、如狼似虎的力气?拉扯之间,小玉一声惊叫,衣服被他用力扯破,背上露出了一方雪白的肌肤,白衣少年和四个家人又是一阵放声大笑,口中不住的风言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