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石安的才学,小傅氏也看在眼里,她是傅家女儿出身,自然知道谢石安的本事。连傅广雅都赞不绝口,这样的才学入仕,起点必定很高。
又有谢松和傅广雅护航,谢石安的仕途,估计十分顺利。若是谢石安能够顾及兄弟情义,拉谢轻尘一把,两人一起在朝为官,也算得上佳话。毕竟,二房也没什么爵位,非此即彼,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
谢松这几年的态度也很明显,只要小傅氏对谢石安好,他的态度就好一些。小傅氏吃了教训,现在十分不愿意违背谢松的心意。
以前小傅氏还有个幻想,希望谢松和傅广雅的人脉,都用在谢轻尘的身上。可这些年,谢石安一日比一日耀眼,谢松和傅广雅的眼里,只有谢石安,哪里还有什么谢轻尘。与其跟谢石安争夺,还不如扮出一副兄友弟恭的好戏,争取一些好处。
谢轻尘已经十九岁了,他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可是懂得这个道理,并不等于他心甘情愿。所以,遇到小傅氏让他去秋石楼侍疾,谢轻尘就有些怒不可遏了。这些年,天天有人在他面前提谢石安,他实在是受够了,为什么连家里,都得不到片刻的安宁?
“他都昏迷不醒,哪里就知道我去看他了?”谢轻尘十分不满。
“你又不是给他看,是给你父亲看啊,”小傅氏抱怨道,“你难道就不知道,你父亲的心,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我要是有办法,会让你去嘛。”
谢轻尘重重地咬了咬牙,“那我去过秋石楼,就能出去了吧。”
他都愿意去探病了,小傅氏还能说什么呢,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总是心疼他的。
“去吧,就是小心些,若是遇到你父亲了,只说去访学,别说去曲江啊。”小傅氏对谢轻尘的小把戏,一直心知肚明。
“知道了,知道了。”谢轻尘很不耐烦地走了。
等他走了,小傅氏面色凝重地坐了下来。不是她不愿意做手脚,而是她手里可用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嫁到谢家,处处受制不说,连派人出府做个事情,都要通过大嫂孔氏。
小傅氏也很认真的考虑过,如果谢石安没了会怎么样。可是,谢松有话在先,他要过继长房的次子,继承香火,摆明了是不信任小傅氏母子。
或许,是当年的事情,他也有所怀疑吧。小傅氏拽紧了帕子,像谢松这样骄傲的人,若是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只怕自己的性命难保,连谢轻尘,都不见得有好下场。在他发现之前,或许,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吧,小傅氏呆呆地望着屋外的雨,心情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