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笑着,院子门口却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朱自恒的亲随吴笑,一个却是国师潘知远。
潘知远许多年没见徐婉如了,没想到,一来朱家,却又撞见她了。一时间,就愣在了门口。
徐婉如刚想喊二师兄,又看了一眼徐简,硬生生从二师兄改成了“国师”。
潘知远本来还有些拘泥的,听见徐婉如从二师兄硬是改成国师,不禁宛然,笑的拨云见日。
徐简也见过潘知远,可他觉得,这世上能笑的这么好看的,只有国师跟他姐姐了。而且,两个人笑起来的模样,非常相似,都让人觉得百花盛开,无比明媚。或许,美人都有各自的相似吧。徐简略微有些遗憾,他长的,实在太像父亲了。
“听说熊嬷嬷来了,”潘知远笑,看着徐婉如问,“你这是来避难了?”
徐婉如无奈地点点头,二师兄怎么专挑痛的地方下手呢。
“开春之后有个大法事,”潘知远自说自话,“到时候你来朝天宫住段日子吧。”
“嗯,”徐婉如点点头,“不用我做什么吧。”
“你就吃酒看花,什么都不用你做,”潘知远大笑。
徐简觉得有些奇怪,他姐姐好好的,去什么朝天宫,那里可是道士的天下啊。只是舅舅没有反驳,姐姐还答应了,他就也不做声了。具体如何,等回家了再细问吧。
“国师,”朱秋语挨着姚小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给小语变个兔子吧。”
徐婉如笑,看了一眼潘知远,想来他每次来朱家,都给孩子们变什么戏法吧。
“兔子有什么好玩的,”潘知远笑,“整天吃个没完,拉个没完的。”
朱自恒噗嗤一声就笑了,“知远,上次的兔子,可把我给害惨了,你都不早说,兔子竟然这么会吃。”
“那就变个不会吃的吧,”潘知远伸手在空中折了一支梅花,红梅如血,递给了朱秋语。
“娘,这是梅花吧,”朱秋语也八岁了,知道春天是没有梅花的。
“障眼法罢了,”潘知远笑,也不多做解释。
朱秋雨倒是不计较这些,喜滋滋地捧了梅花,就要进屋去插,白玉跟在后面,也进了屋子。
“国师,”徐婉如笑,“那年的红梅,可真好看。”
潘知远突然有些泪目,只是这么多人在场,他硬生生忍了下去,隔了半晌,才说,“是啊,可真好看。”
“今年我们再去吧,”徐婉如笑,“舅舅竹君也去看看,从朝天宫北边往南看去,真的很美。”
朱自恒扫了一眼潘知远,“国师这梅花跟宝贝一样藏着,我连讨个几枝都要费半天口舌,还是罢了吧,让他敝帚自珍去。”
潘知远这会儿心情大好,完全没把朱自恒的话放在心上,端了茶盏,轻轻地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