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朝天宫这地方,可不是外人可以随意撒野的。一路狂奔的黄承志,刚冲进朝天宫的大门,一下子就被道士们给拦下来了。
黄承志推搡了几下,硬是没有推开,正闹腾着,里面却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道士,带了几个道童,清风道骨地站在了黄承志的面前了。
“黄世子,里面正给太宗皇帝做道场,暂时不方便让您进去。”出来拦人的道士,不过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文质彬彬,举止有礼,反倒像个朝中的文官大臣。
“你是何人,敢拦本世子的路!”黄承志到了这会儿,还没忘记嚣张跋扈,睨着眼睛,就打算一言不合就动手推人打人了。
“贫道的贱名不足挂齿,”那道士拱拱手,仍旧不放黄承志进去,“若是冲撞了太宗皇帝的法事,恐怕黄世子也担当不起。”
这点倒是真的,难得太宗十年祭祀,肃宗可是下了血本办这法事,若是被人捣乱了,还真不是小事了。
黄承志刚一犹豫,就被昭阳公主派来的下人给追上了,“世子,世子,赶紧回去吧,公主还等着您呢。”
就这么着,黄承志被半拖半哄地带回昭阳公主府了。只是他也拿捏住昭阳公主的命脉了,动不动,就拿出家做个道士来威逼利诱。
当晚,就让下人们拿了道士的衣袍穿扮起来,又是锣又是鼓的,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
因为有公公黄立新在前面做了一个好榜样,昭阳公主当然非常担心,万一儿子一个想不开,真的中了魔障,跟他祖父一眼,也出家做了道士,那可如何是好。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如何不担心呢。
就这么着,朝天宫里做着太宗的法事,黄承志在家里念着经文,十分趁景,却把昭阳公主吓了个够呛。次日去宫里参加祭祀的时候,昭阳公主各种精神不济,邓太后自然看出来了,就找了人,把昭阳公主带回慈宁宫休息了。
“昭阳,你这是怎么了?”邓太后有些不满地看着女儿,“这是先皇的祭祀,是大事,你这么一副没睡够的模样!”
昭阳公主一夜都没怎么合眼睛,不是听人说黄承志穿了道袍,就是听说他在念经。好容易劝他去睡了,昭阳公主自己却做起噩梦来了,梦见黄承志一脸决绝地出家去了。还跟她说,母子情分,到此就是永别了。
昭阳公主被吓的一夜没有安睡,这会儿自然精神不济了。
“母后,”昭阳公主只得说,“昨日儿臣思念父皇,夜里就没怎么睡好,今日难免有些精神不济。”
“你啊你,”邓太后对自己的女儿,还是很宽容的,“还好是哀家的人看见你在打瞌睡,要是让你皇兄的人看见了,你说说看,能行吗?这天下的言官整日里扒拉着皇亲国戚,没毛病他们都能整出一个幺蛾子来,要是给他们看见了,还不反了天去。你不会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皇兄想想……”
“母后教训的是,”昭阳公主出嫁之前也是个娇蛮的,只是这么些年为人妻子,为人母亲,多少也磨去了一些蛮狠。听见邓太后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的模样,昭阳公主赶紧认错服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