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皇上给我一份旨意,”徐婉如说道,“允许我随时和离,不就结了,哪里来的一生一世。”
朱自恒一时语结,肃宗微微一笑,“好,朕马上写给你。”
公主和离休驸马,再正常不过了。史书上那些得势有权的公主,那个不是人均几个驸马,结亲和离的,再正常不过了。等谢家的事了,找个借口,给如意一个公主封号,有何不可。
“还没结亲,”朱自恒听他们父女对答如流,心中实在是郁闷至极,“好端端的提什么和离啊?”
“舅舅,”徐婉如正色道,“天下男子多薄情,与其把心放他们身上,还不如做些其他有用的事情。”
肃宗听了,微微一笑,他就知道,如意也是这么想的。公主虽然不是皇子,却也是上位者,天天想着什么情啊爱的,才是耽误了人生大事。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朱自恒劝道,“这天下,有好人自然有坏人,有薄情的,自然也有深情的,你没有见过多少人,如何就轻易下了结论。”
“舅舅,”徐婉如也不反驳,“您看看身边的人,如您和舅母这样的,可还有别的例子?”
朱自恒一愣,满朝堂的官员,谁家没个小妾通房,也只有他和姚小夏,到如今还是恩爱夫妻,没有第三者的存在。
“您和舅母都很幸运,遇到了彼此,”徐婉如看着朱自恒说道,“只是如意没有那个机会。”
“怎么会没有呢?”朱自恒有些着急了,“你再等等……”
“我等他们作甚……”徐婉如笑着说道,“我要的东西,也不在他们身上。”
朱自恒一愣,如意要的什么?
“如意拿着京卫,高高兴兴地做她的如意郡主不好嘛,”肃宗笑着插话,看来,他的吏部侍郎是个灯下黑的主。看别人的时候,目光如炬,火眼金睛,看自己外甥女的时候,竟是个瞎子。徐婉如拿了京卫这么些日子,呕心沥血,往军营里用了不知道多少气力,明显是想握着点实在的东西。情啊爱啊的,怎么会入如意的眼睛。
“你拿这事……”朱自恒皱眉,但是却没有把话说全了。肃宗明显是拿了京卫要挟徐婉如,而徐婉如明显为了京卫,愿意答应这门亲事。
“舅舅,”徐婉如无奈,“我不都说了嘛,嫁谁不是嫁,京卫我自己掌着,什么时候不耐烦了就把皇上的和离书给他们看了,来去自由,怎么就不行了。”
朱自恒很少跟徐婉如提及亲事,前些日子看好的傅家子弟,也是姚小夏出面安排。所以,他对徐婉如的婚恋家庭观念,实在是一无所知。今天听了徐婉如这么一番话,才知道自己的外甥女,果真有些公主的意思。亲事与她而言,还真是工具,有用的时候用一用,没用就丢开,自己过的开心最重要。
这么一个婚嫁观念,即使不是嫁给谢三郎,也很容易出问题啊。朱自恒一身冷汗,再看肃宗在边上频频点头,突然心中有一股子恐慌。这天家的人,是否真跟寻常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