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塔般魁梧的马孬蛋,论个头,比我高了大半头,体重也甩了我三条街,身体条件是我无法比拟的,我们俩明显不在一个段位,不是同一级别。
但我一点都不怵,期待着和他过过招招,很想痛痛快快地干上一架。
煤矿上用的东西都很结实,比平常的民用品要抗造的多。
办公桌上的电话机,是其他地方很少能见到的老式座机,足足有五六斤,很重,也很抗造,两三米的高度掉到地上,绝对摔不坏。
黑色的电话机虽然结实,也承受不住孬蛋的重拳,应声变成了一堆碎片。
孬蛋好像根本没有感觉,连喘口气的功夫都不给我,紧接着又是一记直拳,冲着我胸口捣过来。
我侧身滑步躲过,顺势提起身边的椅子,再一次递给了孬蛋的拳头。
可怜的木椅,只伺候了新主人不到三分钟,就成了牺牲品,顷刻间粉身碎骨。
孬蛋连续吃了两次亏,终于变聪明了一些,不再赤手空拳,而是单手操起墙边的脸盆架,冲我抡了过来。
我没有别的选择,有些狼狈地低头猫腰,躲过了带着呼呼风声的脸盆架的迎头一击。
“哗啦!”“咔嚓!”
用钢筋自制的脸盆架体积不小,重量也不轻,孬蛋收手不住,一下子砸到窗户上。
玻璃碎了好几块,木质窗扇也掉了两个。
连续几个回合下来,孬蛋的拳头连我的衣服都没碰到,办公室里的物品却遭了殃,几乎没有一件是完整的。
办公桌被掀翻了,断了两条腿。
文件柜倒在了地上,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破烂玩意,撒的满地都是。
满目疮痍,遍地狼籍。
“干得好,兄弟!”
我在心里暗暗赞叹,要不是现场气氛不对,真想给孬蛋击掌叫好。
从孙建成把我领进这间屋子,介绍说这是厂长办公室那刻起,我就很不开心,有种强烈的抵触情绪。
都是些什么玩意呀。
墙面和屋顶乌漆麻黑,根本看不出原来的底色。
不知用了多少年的木桌木椅木柜,东歪西斜、吱吱叽叽作响不说,连油漆脱落得也没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