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一百五十年前,在平京的元宵夜惨案事后的阳春三月,京城东北角的卧虎丘,黑冰台总堂,大校场。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戎装汉子高举着偃月刀向身前一位青年劈去,而那青年正举剑上迎招架格挡。
一颗颗细密的汗珠从青年男子的额头钻出来,又滚过他满是尘灰的脸颊,留下一道道湿迹,摔到踩得梆硬的黄土上。
看得出来他应对的很吃力。
“喝!!!”
青年的喊杀声震耳欲聋,一是反抗而是壮自身气势。
若是旁人看来,定会以为这两人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只有熟悉他们的人才晓得,这两人不仅没有任何仇恨,反而是黑冰台肃靖司最亲密的师徒或者是叔侄,黑冰台叶都统与武威将军钟敬岳其子钟鼎山。
武威钟将军因元宵惨案被罢黜到南疆“发挥余热”,还好有挚友叶都统费尽人情心力游走劝说,百般妥协下其子钟鼎山钟校尉得以留在京中“彻查此案”赎罪。
虽黑冰台内部历来讲究祸不及家人,但武威钟将军父子两人同在黑冰台总堂谋事,早已令某些同僚眼红加“忌惮”。
此次武威将军钟敬岳因事获罪下放,未尝没有某些同僚暗中的“推波助澜”,能留下他长子钟鼎山在京原职原位已经算是念在同堂共事多年的情分上了。
从七岁开始习武,钟鼎山就得时不时接受父亲的校验考核,手提着和自己一般高的木剑,抵抗着来自父亲的凌厉攻势。
时光流逝,他要面对的兵器也越发凶狠霸道,纵是身为黑冰台最精锐的校尉还是怕来自父亲的压力,而今,父亲因事获罪去了南疆,他竟无比的想念。
临行前,武威将军钟敬岳,额,不对,是南越州司狱校尉钟敬岳将爱子钟鼎山托付给了刎颈之交叶顾然。
自幼喊叶顾然叔叔的叶都统最后竟用上重途百斤的偃月刀来“打醒”自己!
只见叶都统将手中偃月刀如举山岳般重重砸下,直把钟鼎山砸得单腿跪地。还未等他站起,叶都统又举起再斩,力劈千钧的一击,钟鼎山只能硬着头皮,再以掌中剑强行接下这一记。
刀风吹在脸上火辣辣地疼,每一次招架都感觉浑身骨头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