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能够明白埃德内心的挣扎,知道这时候无论什么样的说辞都无法安慰这个失去了国家和亲人的坎瑞亚遗民。
他静静地背对着神像和埃德坐了下来,望着远处的深林喝起酒来。
“神明啊,看着我吧……我不会念什么祷词,也不会称颂什么……我的家园被你们毁灭,同僚饱受灾劫之苦……但我并不是来证明罪孽与我无关,只是祈求你对幼小不幸者的一点点垂怜。”
“我的儿子,卡利贝尔,还没见识到这世间的任何美好便成为了怪物,这不应该是一个年幼生命的归宿……”
徐宁听着身后埃德发自内心的哀戚祈求,心中对于天理的作为越发不解。
按照自己现在有限的认知,大约天理是从天外而来,灭杀了提瓦特的原装大佬,为人类的存续搏得了一片生存之地。
可是为什么要对这天地之外的秘密如此讳莫如深?又为什么要降下这种折磨人的诅咒?
上神的傲慢与暴虐?
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关键的信息被自己忽略了。
徐宁又喝了一口酒,听着身后埃德痛苦的祈求一声高似一声。
“如果神从一开始所做的事情就是为了让桀骜的坎瑞亚人低头,那么,你们做到了。”
“我可以低头,并愿意摒弃此生所坚持的一切,只祈求一点点奇迹,让卡利贝尔能重新看看这个世界……求你了,神明……求你了……”
若是还是不成的话,干脆自己跑净善宫一趟吧!
徐宁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回首看了看埃德捧在手心的那颗药,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而且从刚才到现在,徐宁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空气中有任何的元素力波动。
看来……是失败了啊!
不过看埃德的样子,却似乎显得分外平静。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徐宁摇了摇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埃德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捧着药的手抖了抖,终于还是低声说道:“我们先回去试试吧。”
一路上埃德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到了小屋那里,埃德进去给卡利贝尔喂药,由于并不想两人看到自己儿子摘下面具的丑陋模样,徐宁和荧都只能在门外等候。
“我完全没有感觉到神像有什么变化,少了这关键的一步,只怕那药多半没什么效力。”
徐宁悄声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满怀着期待的荧。
荧不忍地转过头,看着那扇紧闭着的木门。
“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孩子和他的父亲在这里受苦,什么也做不了?”
徐宁摇摇头,“那倒也未必。如果他的药方确实有用的话,大不了我们专门跑一趟净善宫……”
荧听到这里,直接摇头道:“现在这时候,只怕去了净善宫也没用吧。”
徐宁愣了一愣,半晌才悟过来现在所处的时代。
虽然不知道坎瑞亚的灾难发生了多久,但是这个时候,大慈树王多半已经献身,现在的小吉祥草王无论已经被教令院找到与否,只怕都很难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