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在燕王宫对面,与之遥相呼应,可见其在燕国的地位。
此时在燕相府前辚辚隆隆驶来一辆车驾,从车驾上走下一个服饰华贵之人,身旁站着一位壮士正是栾布。
栾布在确认自己主人是要去相府而不是将军府,他便知晓此行危险重重,便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家主人。
燕国相府仅次于燕王宫,是个五进院落,两人走至三进院落,来到燕相书房,栾布见到书房外居然甲士林立,内心惊讶,一个书房为何甲士林立。
进入书房,燕相望了一眼燕商身旁站着栾布,内心不悦,心道,“一个小小商人居然还在相府内带武士。”
燕相料定栾布乃燕商的贴身护卫,燕相立刻使眼色命甲士将栾布挡在书房外。
栾布怒目而视,燕商只好对栾布道,“外面等候。”
栾布恭敬道,“诺。”
燕商进去未过多久,栾布便听闻里面训斥声响起,由于栾布耳力较好,他在门外隐隐约约听见什么叛国、通秦、灭族、没收之类的词汇。
栾布知道此事不妙,这可是杀头之罪,甚至是灭族之类的,若是被坐实那可不得了,但他非常自己的主人,断不会去做通秦卖国之事,燕国对其不薄,于是他的目光在四周巡视寻找脱身之计。
书房内的燕相依旧在斥责,燕商匍匐在地,不停的颤抖,颤声道,“万不敢背燕通秦,请相国明察,相国开恩。”
燕相依旧道,“吾已查明,没收汝财赎罪,无多言,左右拖出去。”
燕商在甲士的拖拽中面如死灰,出了书房,他眼睛四处打量,在一个角落里他看到栾布,看到栾布那坚毅的眼神。
燕商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四目相对片刻,便移开。
燕相处理完燕商后,吐口水道,“呸!贱商,奸商,汝与臧荼关系,当本相不知?”
忽然燕相忽然想起什么,疾步出书房,“快!抓住那贱奴!”
这贱奴自然指的是栾布,他与这位燕商交涉时常常见其在身侧,虽为奴隶,但知燕商与其关系莫逆,此等抓了燕商却忘了此人,断不可让其走出相府。
燕相的胃口越来越大,千金甚至万金都难满足他,此刻他便瞄上燕商的产业。
甲士回报,“不见贱奴踪迹,恐已出相府。”
燕相震惊,“什么?”
甲士们还在寻找,他捋着胡须默默思考,忽然眼睛一亮,寻思定是去了臧荼将军府。
燕相正要招呼甲士前去将军拿人,忽然他笑了笑,暗道,“险些错过一个天大的机会。”
这燕商若他坐实罪名,那么这贱奴自然可以大作文章,说其为秦国斥候,与燕商名为主仆实则乃秦国斥候,那么若臧荼藏匿,岂不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借刀铲除异己。
燕相立刻遣快马向宫中请召,韩广起初不愿为难上将军,恐生嫌隙,可是经不住枕边风,慢慢的韩广亦觉得臧荼在军中威望太高,势力太大,是时候敲打一下,便委婉的下了一道诏书,名为慰劳上将军臧荼,准其出府打猎休憩,实则想以此来巡逻其罪过。
臧荼将军府内一间练武厅内,栾布静静的站在一旁,臧荼来回徘徊,道,“栾布对主人忠义之心,臧荼颇为敬佩,颇具豪侠之风,然燕相终究是王后之弟,且素来与吾不合,吾若向其要人,他定不肯放人,壮士先行,待吾进宫借大王之力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