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之上战船浩浩荡荡向赵地邯郸郡进发,秦军大举进攻赵地的消息还未传至邯郸城,李良便率军出城。
李良顶盔贯甲,手提一杆乌叉引军出城,并融合驻扎在城外的赵军,共计三万多兵马。
只是这些兵马没有浩浩荡荡南下向河水北岸进发,而是一路向北,进逼信都城。
李良将兵驻扎在信都南,与信都城外的陈馀军对峙。原来李良至信都是要一举灭掉张耳、赵歇,进而一统邯郸郡,加上他的恒山郡,可实现称王之志。
李良幻想着将张耳、陈馀、赵歇踩在脚下,邯郸城子弟皆高呼他李良万岁,赵王万岁。
信都城内,有一座六进宅院庄严肃穆,虽然比不上邯郸城王宫巍峨壮丽,但依旧无法掩饰他作为此时新建赵国都城所携带的贵气。
六进宅院的弟三进乃政事堂,三进院内甲士林立,堂上诸军吏皆安坐两旁,脸上皆洋溢着笑容,因为这是赵国新建的日子,一切都是崭新的,除了几个老面孔。
堂中央是一个简陋的王座,此时赵歇正满面春风的安坐其上,左右两旁坐着两人,一人一身儒雅,但一双虎目不怒自威,正是赵国上将军陈馀,另一人身材修长,仪表堂堂,正是张耳。
赵歇初立为王,正要发表讲言,忽听门外一个使者急冲冲的冲至门前,“大……大事不好。”
张耳起身,走路自带贤相之风,道,“何事惊慌,缓缓道来。”
那使者颤颤巍巍道,“叛贼李良引军来犯。”
闻言,张耳依旧是泰然自若,倒是那赵歇心中暗道,“寡人初为王,这李良便来攻,着实可恶。”
张耳见赵王有惊色,便道,“大王,不必惊慌,赵有上将军陈馀,何惧之?”
要说张耳和陈馀关系莫逆,不是吹嘘,两人在这一方面的确是心有灵犀,道,“李良,吾视为草芥耳,请吾王发兵,待馀擒来问罪。”
赵歇见陈馀如此战意和自信,紧张的神色慢慢消散,道,“有劳上将军。”
政事堂内议论纷纷,信都城外亦是议论纷纷。
李良军中,中校(中军校尉)进谏道,“探之,陈馀不在营中,趁张耳、陈馀未做筹备,当速击之,必破。”
闻言,李良却不这么认为,张耳、陈馀是谁,他李良与之共事许久,太了解,尤其是张耳不仅是称贤而且善于谋划,不可能不做防备。
李良道,“陈馀虽不在军中,恐早料吾来攻,故定有防备,不易轻举妄动,待探知详细敌情方可行动。”
等待陈馀回赵军大营后,探知的消息亦传至李良营中,陈馀的确未做充足的防范,由于忙着商榷立赵王之事,未曾做周密的部署。
这个结果让李良脸色有些难看,可是他不愿承认自己判断失误,又道,“陈馀此人,吾甚是了解,空有熟读兵法之名,实则乃一酸儒,不足为惧,今日传吾军令,食饱饮足,晨曦时分截营。”
李良比较自信,他自认统兵才能不下于陈馀,若不是当初陈馀依靠张耳关系,大将军应该是他李良。
最后成为攻略恒山郡的一方别将,李良感觉自尊心受到伤害,此刻正是他展现军事才能之际,“吾料定,今夜陈馀不会夜袭,让士卒们养精蓄锐,晨曦疾战,一举冲垮陈馀军,攻入信都,灭张耳,杀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