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广所带赵军战力犹在被秦盘剥后的燕军之上,至少当下不可以,唯一的办法便是拥护韩广自立为燕王,那么武臣的手便无法伸到燕地。
时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招兵买马,燕地贵族们相信很快便能壮大起来,上谷、渔阳这些将领曾经和东胡长期作战,无论将领还是士卒皆善骑射,是骑兵较为厉害的二郡。
这些贵族们在忍耐,亦在等待,等到羽翼丰满,一支支善骑射的彪悍骑兵组建之后,这些郡守们表面尊其为燕王,实际就不怎么服韩广。
三家尚能分晋,如今姬姓燕氏的王已经覆没,这些贵族心里寻思为何不能学习韩赵魏分晋呢。
既如此,韩广这个王便成为名义上的王,听闻韩广的部将被项羽封为燕王,韩广成为辽东王。
韩广与臧荼争夺蓟城,不愿东迁,两人争燕王,实则在争夺上谷、渔阳、广阳之地。
龙虎相争,渔翁得利,上谷、渔阳郡守便思虑,不急着先靠拢,何人的兵力强盛便跟随那人,臧荼如能击败韩广,立刻拥立臧荼,助其击杀韩广。
如臧荼战败,立刻发兵助韩广,即便到时韩广问罪,上谷、渔阳二郡守互通信件,表示如果战胜的韩广问罪,立刻联合起来共同对付韩广,甚至联合辽东、辽西、右北平三郡。
上谷、渔阳二郡守相信,燕人自会向着燕人。
韩广的王令早已下达至上谷、渔阳,但二郡守互通信件后毫不犹豫的坐山观虎斗。
韩广亲率大军在蓟县城迎战臧荼,结果被臧荼大败而退守蓟城。
如此情况下,上谷、渔阳更不会援助韩广。
韩广还在怒骂,韩广之相道,“燕人素来清高,亦不团结,燕王喜曾为向秦求和,杀太子丹,如此父子相残尚可为之,燕地贵族之间更无信守可言,诸郡守恐思虑三家分晋之事。”
韩广没有力气在怒骂,脸上的愁容如浓雾般化不开,眼中的寒意几乎可结冰,“不助寡人,其敢反乎?”
韩广之相没有言语,忽然一声沉闷悠扬的号角声响起,如同垂死挣扎的兽吼,韩广而其相脸色大变。
又有军情,二人纵马立刻登上箭楼,只见城外不知何时又多出两层‘海浪’,那碧蓝的旗帜随风摆动,如怒涛翻滚随时又吞没蓟城的危险。
心凉,韩广看到新来燕军的旗帜后,心哇凉,明明是酷热的七月却偏偏感到浑身发冷。
来的多为骑士,那飘扬的诸多蓝色旗帜中有一面旗帜让韩广又怒又惧,上书‘上谷’、‘渔阳’二字。
太可恶,此上谷、渔阳二郡深怕不知来援臧荼者为何人,将郡守的旗帜打出。
见风使舵,韩广感叹,这些郡守在韩广和藏荼对峙时还遣送粮草,转眼便投靠臧荼,当真令人痛恨。
韩广道,“如上谷、渔阳发兵助寡人,臧荼有胜算否?”
韩广之相无奈,“或可战胜臧荼。”
可事无假设,韩广之相不解,“大王有计可令二郡兵倒戈否?”
韩广无奈摇头,这位‘燕相’刚升起的希望再次沉下去,但眼神中还是在一丝希望之光,看着韩广。
韩广道,“上谷、渔阳已叛,如立刻遣令使至辽东、辽西、右北平三郡招兵可胜否?”
话音落地,韩广之相眼睛猛然发亮,随即又黯然失神,道,“可胜,恐此三郡见上谷、渔阳已降而不肯发兵。”
不肯发兵,不过不愿得罪臧荼而已,韩广对于这个结果早已预料到,眼神中的倔强反而更浓烈,竟胸有成竹,“寡人如反其道而行之,或许大有不同。”
韩广之相的眼睛更亮,那份犹豫之色再亦无法留存,“大王胸中已有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