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厉点头,“听灌将军言,曹将军已在攻打萧县,特命灌婴来助砀。”
柴武心中哑然,不曾想那名动楚国的大将龙且竟然没有抵挡多长时间,就让汉军突破,一路南下。
听闻此言,柴武没有感到汉将之间的竞争压力,而是有一丝宽慰,暗道,“无足够楚军精锐,纵为楚国虎将又能如何。”
思虑至此,柴武昂首道,“传令全军,立刻随吾全力进击楚军,与灌将军共拔城。”
柴武决定不再有所保留,要全力出击,不愿落后于灌婴,他是知道灌婴的勇猛迅疾。
残阳西下,砀城内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润,花儿更红,更艳,绿色的草木上也晕染一层害羞之色,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城中的萧杀之气以及逐渐走向低落的士气。
“项柱国,城外汉军兵力陡增,即将抵挡不住,还是趁早从偏门离开。”
“此非弃城而走,项柱国乃濉水沿线主帅,不容有失。”
劝项它弃城而走的声音此起彼伏,这让项它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最近他感到很憋屈。
率兵去助龙且结果战败而走,回到彭城,如今又亲临前线督战,不料还是逃的份,这让项它很没面子,不过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在治政上为一把好手但在将兵能力上,他不如项声,甚至不如项悍。
项它道,“城外战况如何?”
一位裨将说道,“城外汉军中那灌字将旗到来后,吾军一直被压制,几次交锋之下,胜少败多,兵力折损,项庄将军负伤一次……”
项它惊讶,“负伤?”
能将项庄打伤的人绝对不简单,项它立刻意识到砀城的危险。
连年征战,城外的田地有些荒芜,在春发的季节,荒草疯长,即便是经过碾压依旧还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
荒草之上两种颜色对峙在绿色之中,一种是红色为主色调的汉军,另一方则是黑色为主色调的楚军。
萧城之门缓缓打开,一骑飞速而出,后面跟着百余骑向楚军阵营中奔去。
楚军大帐内,一将脸色凝重,“那汉将曹参何须人也?”
“禀……大司马,此人曾乃沛县狱缘曹参,现为汉王麾下大将。”
狱缘,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吏职,曹咎曾为狱缘,为此得以与栎阳狱缘司马欣写信保项梁出来,至此成为项氏非常信重之人,项梁时期已经为大司马,如今也得到项羽的信重,命其与项它等人镇守楚国之都彭城。
曹咎听闻率军杀来的乃汉将曹参,略感惊讶,一是惊讶于汉军居然突破龙且军南下而来,二是惊讶于此将居然也是曹氏,立刻遣人刺探,看是否能够找出一些可以利用的关系,如果他曹咎和曹参有些关系,必然可以动用关系将这场彭城危机化解,纵使不能完全化解,至少为项羽回军争取时间。
曹咎思虑许久忽然抬起头,“今汉军兵力强盛,诸将以为如何克敌?”
无人回答,许久之后,曹咎的嘴角有些抖动,似乎在进行着很艰难的衡量,“敌众吾寡,胜算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