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休整之后,韩信、张耳率兵北上,曹参则西还围赵别将戚将军于邬城中。
太原郡各处很少有戈矛交锋的情况,汉将高邑几乎势如破竹,一路在太原郡横扫,各个闻风而降,然太原郡的治所晋阳依旧时不时能听到击鼓声和厮杀声。
晋阳城外的战将宣虎此刻眉头微皱,数日以来一直打不下此城,折损不少兵将,这让宣虎有些心疼。
宣虎帐下的本部人马皆为河南军,曾为河南王申阳的兵马,起初这些兵马还是不太适应从汉,但见宣虎为将爱兵如子,没有虐待降卒的情况,
反而是跟着宣虎屡立战功,很多兵卒逐渐做上五百主或者千人的位置,也获得汉王亲自授予的爵位。
汉对待从汉兵卒的态度,让河南兵卒感到很舒服,跟着宣虎征战,如今伤亡不小,这让宣虎有些心疼。
裨将建议暂缓攻击,继续围困,从内部去完结太原郡守的防御。
宣虎也有此意,但他担心的是粮草,作为别将攻略晋阳,粮草除当初分发的之外,此后要靠自己解决。
粮草大多是运往韩信、张耳那里,支援攻赵之战,宣虎只有攻克晋阳,就食晋阳城,才能不让士卒挨饿。
起初士卒听闻打下晋阳不仅有吃的,城内的财货可以自取一部分,这让士卒们战意高昂,可随着战斗的打响,大家伙饿的前胸贴肚皮,再也抡不动兵刃。
宣虎也开始有些着急上火,便遣数名间谍潜入城内,从内部去寻找突破口。
城内大街上冷冷清清,即便是青石铺路的街道上也是少有人影,或许是初冬的北风让城中的清晨有些冰冷,街上才少有人,亦或许此非常时刻无人愿意上街,深怕被抓去补壮丁。
由于汉军的连日攻城,城头上的西魏士卒越来越少,太原郡守最后不得不开始入室抓壮丁补充。
这使得城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很多人眼神里多的不是恐惧之色,而是愤怒,愤怒太原郡守为何如此做。
“大王早已成俘虏,现在荥阳为臣,不知郡守为何还在苦守,大王已降,早已有诏令,吾看郡守定有私心,以晋阳百姓之名满足其私欲。”一位虎背豹腰的汉子在人群中朗声说道。
这种话放在平时就是大逆不道,是要被砍脑袋的,都是躲着走,绝不会在那听得津津有味,可现在围着不少人,
最里面的则是一群衣衫不整而冻得有些发青的乞丐,脸上也带着苍白的愤怒,外围的则是一些晋阳父老子弟。
“没错,拿晋阳子弟之命换其割地自居。”
“如今吾等皆为汉民,吾之命与郡守之命,岂有贵贱乎?”
“为私欲而置全城百姓于不顾,此郡守不配为郡守。”
“然也,既如此,不如杀之,降汉,过个太平日子。”虎背豹腰的汉子又追加一句。
“缯贺小兄弟所言甚是,与其看着晋阳子弟死于城头,不如杀之保命。”
纷纷有子弟表示赞成缯贺的注意,杀郡守,开城门投降。
见很多子弟皆同意自己的主张,增缯贺的胆子变的更大,于是他作为代表,趁夜潜出城,来见城外的主将宣虎。
宣虎闻之大喜,“壮士可否留下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