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太君身子骨疼得厉害,她一把老骨头了,又是摔了一跤,又被几人重重压在底下险些喘不过气来,全靠意志力和一口气撑着。
如今听到陶潜这些话,她再也撑不住,直接一口气翻涌。
“哇——”陶老太君口吐鲜血,衣襟都被染红,她大脑嗡嗡作响,意识陷入混沌前,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陶潜,抓住她侯府最后的希望,终是落了空。
她的好孙儿,一门心思扑在妾室身上,根本顾不上她这个抚养他长大的祖母。
陶玉臻也气得五脏六腑疼得一抽一抽的,她也好不到哪里去,陶潜这个亲哥的态度和作为将她气到,心里恨得牙牙痒,连带着将注意力全部转移走的卫泱泱也记恨上。
若不是卫泱泱,北安侯府又怎会闹得鸡飞狗跳。
哥哥与嫂子又怎会和离?
那馋死人的丰厚嫁妆,又怎会与她北安侯府再无关系?
她马上就要嫁给沈郎,还指望着苏倾玥为她添妆。
如今看来,她是求而不得了。
‘噗’,陶玉臻压在胸口的淤血吐了出来,她只觉得一身轻松。
她眼前一黑,倒下时看见的便是朝她压来的陶老太君。
她心想:上次是我压祖母,这次轮到祖母压我了吗?
彻底陷入昏迷前,她听到的不是哥哥的声音,而是母亲声嘶力竭的呼叫声。
陶潜正与卫泱泱抱得难舍难分互诉衷肠,听到陶夫人的呼喊声,他二人齐齐往身后看去。
‘咚’。
‘咚’。
陶玉臻先落地,陶老太君紧随其后。
陶夫人与陶嬷嬷已经扑过去,场面一度混乱。
陶潜欲要上前,怀里的卫泱泱忽然脸色一白,身体一软像滩烂泥靠着他。
怀中人儿娇弱无骨,陶潜回头看向卫泱泱,只见她面色苍白,昔日红润粉嫩的唇瓣毫无血色,他心头一紧,只觉喉咙里压着千言万语,“泱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