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等等。”见张大要将好不容易才开的小门关上,陶嬷嬷急忙出声制止:“实在是十万火急之事,劳烦小哥通报一声。”
“老太君,您撑下伞。”陶嬷嬷将伞递给陶老太君后,她从伞下走向张大,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银子递了过去,“有劳了。”
张大看了那递过来的银子,并未伸手去接,他朝陶嬷嬷摇摇头:“实在抱歉,这个点太早,我们小姐还在就寝。你们若要见我们小姐,就请等等。”
话音落下,张大不再给陶嬷嬷说话的机会,‘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门内,张大一脸鄙夷之色:这个点来见小姐,分明是动机不纯,真是一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丢人现眼。
那点碎银也好意思拿出来,真是寒酸。
门外。
陶嬷嬷被拒,她面露不自在,但转瞬即逝,她转身朝陶老太君走去,“老太君,我们是回府,还是?”
陶老太君将伞递给陶嬷嬷,她固执的站在大雨里,“她既如此狠心让我等她,那我便等她醒来。左右是我有求于她,自然得拿出求人态度来。”
陶嬷嬷嘴张了张,她想说:倒也不是少夫人刻意为难,而是这个时辰,少夫人定是还在睡梦中,根本无法知晓前院门前发生之事。
再则,就算少夫人知晓又如何?
以她对少夫人的了解,少夫人定是不会见她们,而是像昨日一样将她们拒之门外。
这个道理,她极早的便意识到。
可惜,老太君无法清醒的意识到,她亦不敢说。
主仆二人固执不愿离去,这一等,便等到天边大白,雨势骤急。
等到门房当值,等到苏宅里面热闹起来,却没能等到她们想见的人,而是等来了下人一声通传:“我们小姐不见北安侯府的人,无论来者是谁。”
“她太狂妄了了!”陶老太君抚着自己隐隐作疼的胸口,在风雨里站了太久,她被冷风吹得四肢百骸都冰冷僵硬起来,“我是她的祖母,她怎可如此目中无人?”
“老太君,您别动怒。”陶嬷嬷一见陶老太君情绪起伏厉害,忙出声安抚:“少夫人不是目中无人,也不是狂妄,而是她心中有气,她的气还未消。”
陶老太君听得心里舒坦了些,她道:“去敲门,我就不信她真的冷血无情到拒不见我这个祖母。她若敢,我便闹得人尽皆知,让世人来评评理。”
……
苏嬷嬷出现在后院时,苏倾玥正在婢女伺候下用早膳。
鸡丝粥浓稠咸香,碟子里的精致凉菜酸辣开胃,水晶虾饺晶莹剔透。
桌上早点量少而精,主打精美与奢侈。
“小姐,北安侯府老太君在府外闹事。”苏嬷嬷一开口,便是客观事实,半点没有对陶老太君冒犯之举的挽尊之意。
“哦?”苏倾玥停下筷子,她略略抬眼朝苏嬷嬷看来,“这次又是为了何事?”
嘴上没说,心里却是门清。
苏嬷嬷心里对于陶老太君做派鄙夷不已,但面上却未曾表露,只道:“今日是陶玉臻大喜的日子,陶老太君一大清早便来叨扰,必是为了请小姐出席为陶玉臻添妆。”
“如此——”苏倾玥笑得嗜血,眸中一片清冷:“那便请陶老太君从偏门进府,我给她机会听她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