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姜夕政身为一国之君,真是被气得头昏脑涨,砚台被他打翻滚落在地,浓稠黑得发沉的墨水溅了一地,就连他的龙袍也被墨水溅脏。
此后左右的太监噤若寒蝉,无人敢上前寻这晦气。
殿内。
陶潜与卫泱泱跪在那里,渺小如蝼蚁。
一袭飞鱼服的容瑾抱着绣春刀立在一旁,作为天子身边的红人,他也没这个节骨眼上赶着去劝盛怒之下的天子。
那可是欺君之罪,公然将一国之君玩弄于股掌中的罪名。
试问这样之下的怒火,谁能浇灭?
更别提此刻的宫门外,百姓臣民愤怒,聚集于宫门外请愿赐死陶潜与卫泱泱。
而且,他为什么要劝呢?
坐在龙椅上的九五之尊,他的皇位是抢来的,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至于陶潜卫泱泱,他们如何欺辱他唯一的妹妹,自不用他多言。
这两拨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倒不如让他们互相伤害。
姜夕政称帝二十年,这是他第一次被气到心梗,“陶潜,卫泱泱,朕已经大发善心饶你们一命,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朕的?”
他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君王,一次又一次被殿内二人背刺,真是不可饶恕。
卫泱泱这会理智恢复了,她又不想死了,她的后宫团成员众多,就算没了一个陶潜,还有其他的人对她爱得死去活来啊,她注定会成为大夏女帝,改写这个朝代命运,她为何要想不开一心寻死?
可错误已经酿成,她又该怎么保住自己一条命?
陶潜已经心如死灰,他跪在大殿内身体抖如筛糠,面对天子震怒,他整个身子匍匐在地板上,再无昔日的风采与傲气。
“不过三日,不过三日啊,你们便将朕背刺,你们真是好得很呐。”姜夕政气得气血翻涌,喉间一阵腥甜涌上来,他狠狠压下去。
若早知如此,三日前他就该随便寻个理由杀了陶潜与卫泱泱。
将二人斩杀,也好过如今东窗事发,百姓愤怒,群起讨伐……
“也许,朕该让东厂的人将你二人乱刀斩杀于乱市以儆效尤。”而不是做做样子给百姓看,兴师动众将二人带进宫多此一举。
“传朕旨意,陶潜、卫泱泱通敌叛国,欺上瞒下,罪不可恕,判以凌迟处死,由百姓代为行刑。”姜夕政差点脱口而出株连九族,只是话到嘴边硬生生憋了回去,他朝容瑾看去:“将二人悬挂于菜市口,派人严加看守。百姓若想泄恨,可发刑具让其在二人身上宣泄心中怒火。”
凌迟处死,即千刀万剐。
卫泱泱脸色煞白,整个人瘫软在地。
陶潜只觉身下一热,若不是理智回笼,他真会当场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