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林曼看着渐沉的天色,一脸怨气的换到主驾驶,开车回了家。
将裴砚的车停进车库,林曼拿起一块石头狠狠朝着车灯砸去,这辆车,是裴砚刚买没几天的,正是宝贝新鲜的时候,据说车上的零件全都是进口的,修一次车少则也要一年半载的,她专挑稀缺零件砸,车灯,小车窗,后车窗,全被她砸了个遍。
砸完之后,林曼看着一地的碎玻璃,只觉得心口那抹郁气消散不少。
将掉落的车镜子踢到一旁,她提着包径直上楼回了房间。
林曼躺在床上,像是浑身卸力了一般,回想起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巨大的信息量涌入脑海中,她差点消化不过来。
想起季泽的伤势,林曼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一直响了好半晌,才被人接起。
季泽倦懒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似是带了些醉意,“小曼曼,这个时间找我,是有事?”
林曼犹豫了一瞬,缓缓开口道:“季总,你的伤…没事吧?”
季泽轻笑,语调中带着慵懒的调意,“没事,已经擦过药了,你呢?他有没有为难你。”
林曼想着那些深入的吻,声音不自觉的大了一些,“他敢!我可是会揍人的,他不敢的。”
直到林曼的声音越来越小,季泽才轻轻笑道:“真厉害啊。”
林曼干笑了两声,“季总,近日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说裴氏集团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是真的吗?”
“自然…..是假的。”
林曼刚提上去的气息又卸了回来,“季总,你好幼稚。”
季泽轻笑,电话中传来易拉罐掉落在地的声音。
“阿砚执掌裴氏这么多年,海市的许多政员和商人都同裴氏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盘根错节,外面那些人想要妄动,无异于蜉蝣撼大树,自寻死路罢了。”
林曼微惊,“这么厉害。”
季泽声音低缓,“后悔了吗?跟阿砚在一起,你永远都是那个受万人敬仰的裴夫人,若是离婚,就算你再有钱,海市的许多门槛也都不会再对你开放。”
“阿砚或许的确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但不可否认他为海市做出的贡献很大,也许你见到他很烦,但放眼华国,想要砸重金只为见他一面的人不知凡几,许多人,连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林曼听着季泽的声音,额角一跳,“停!抱歉季总,我忍不住想要打断你一下,你说了这么多,该不会是自己害怕想退缩不肯帮我了吧?”
季泽顿了一瞬,随后缓缓轻笑,语调低沉醇厚。
“只是不想你后悔,所以把利弊跟你讲清,事情办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你这位置,海市不知道多少豪贵盯着。
至于答应你的事情,你既愿意,我还是会继续履行。”
季泽话音刚落,林曼便急切道:“我愿意的,约定还是做数!”
“好,等我安排。”
直到电话挂断时,林曼还握着手机,蹲坐在角落里,看着用珠光宝玉堆砌出房间,一抹苍凉涌上心头,前世,她已经守了一辈子,这一世,她只想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或许裴砚的确待她有些不同了,可就像季泽说的,裴砚这种人,身居高位,想见他的,想贿赂他的,想跟他合作的人不知凡几,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去过这种锦衣玉食,却要时刻担心被扫地出门的生活。
一个甘甜已经在前世夺走了她的一切,那这一世呢,裴砚对她那点兴趣可以撑到几时。
事情若是发展到那时,她又会不会像一个怨妇一样每日被困在家中,日日守着那扇门,去等一个根本等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