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父亲一直喜欢的并且保持的一个胡须样式。
在她最后一次回家与她父亲相见的时候,她的父亲当时就保持着这个胡须的样式。家里挂在书房中的画像中,就有着一副她母亲委托画家制作的用作遗照的肖像画。
地上的中年男人泛白的眼珠逐渐停止了抽动,渐渐变得正常了起来。很快,跟拉妮莎骑士一个瞳色的眼睛聚焦起来,看向拉妮莎骑士。
身体的抽动也停止了下来,他艰难的抬起手臂,慢慢的将手伸向了拉妮莎骑士的脸颊。
基尔见到对方伸手,不知道该不该阻止,但他还是谨慎的握紧了长剑,如果对方胆敢趁着骑士大人精神恍惚的时候攻击,他会立即挥剑斩断对方的手臂。
可是基尔还是想差了。
那只手缓慢的覆在了拉妮莎骑士那沾染了大量血液的脸颊上,小心的拭去了拉妮莎骑士流出的眼泪。
“对、对不起,詹妮。我为家族、家族蒙羞了。”断断续续的轻声从男人的嘴里吐出。
只说了一句话,他的嘴角就有血液流出,并且身上的几个严重伤口都像是突然重新知道自己是致命伤一样,血液从里面逐渐流出。
不过这些血液都是健康的红色血液。
“父亲。”
拉妮莎骑士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只是一个劲的重复着。
“你做的,很好。我不如,你。”
刚才回复神采的眼睛似乎又因为伤势重新涣散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父亲,父亲。”
拉妮莎骑士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地上的濒死男人只是用开始颤抖的手掌轻轻抚弄拉妮莎骑士头盔上家族的纹饰徽记。
“我不怨你。其实都怪我,贪图家乡的力量。忘记了,忘记了故事中智者的告,告诫。”
说完,他将拉妮莎骑士的头盔拉动,拉妮莎骑士立即将头随着对方的力道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