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青卓便带着几个辉月堂的小厮上来拉扯,险些将四夕拉扯摔倒。
“住手。”
唐琣转头对几个小厮低声吼道,面色肃沉。
一时间无人再敢上前,面面相觑。
“这嗜血剑还未知其威力,那便正好,就用她来献祭此剑。”
见唐琣护住四夕,侯国将军震怒,大手一挥,嗜血剑出鞘,侯国将军手握嗜血剑,一步步逼近,浑身现出腾腾杀意,叫席上人心中惊跳个不停,更有女眷惊叫出声。
毕竟是沙场征战多年之人,现下有了杀意,便叫这初秋的空气都冷了几分,让人不禁打了寒颤。
四夕这些年经历生死,早已没有了当初的胆小惊惧,只是唐琣势必会护她,这样看来,唐琣的处境竟比她还难。
想到此处,四夕心中难过,轻轻侧头向唐琣看去。
唐琣神色冷静,一双眸子幽暗不辨喜怒,但垂在身侧的双拳却紧紧的握起来,看着侯国将军一步步靠近。
“父亲。”
见侯国将军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唐琣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撩开下摆,重重的跪在地上,双膝触底,发出沉闷的落地声,听在四夕耳中,犹如千斤重锤砸在心头,让她头晕目眩不止,脚底不自觉的蹒跚了几步,加上伤病初愈,气血不足,一时眼前发黑,双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上,乌发如瀑般垂落下来,遮住几分苍白的面色,看着倒是让人心生几分怜惜。
众人看她这般,直道是女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坏了罢。
“不过区区几日,我儿便被迷惑成这般,这妖女,更是留不得了。”
侯国将军挥剑,剑风扫过,四夕的一缕头发被斩断滑落于地上,剑尖堪堪停在四夕修长的脖颈处,划出一道细细的伤痕,鲜红的血便顺着白皙的肌肤流下来,蜿蜒至胸前的衣服上。
“大将军......”
唐琣跪在原地未动,声音却比之前冷硬了几分,面上青筋炸起,眼神死死的盯着侯国将军。
侯国将军对唐琣有恩,是以唐琣入军以来,称呼其为大将军,言语之间,敬爱有加,成亲后更是称呼父亲,敬爱更甚,以长辈之礼待之,从不忤逆。
今日唐琣一反常态,竟神色冰冷坚决,叫侯国将军心中也略微震惊不适。
“琣儿,你当真要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当众让为父难堪。”
侯国将军压低声音,眼中泛红。他只有素素一个女儿,自她成亲,便将唐琣当做亲儿子对待,却不想今日父子竟要反目成仇,心中一时难过起来。
“父亲,求父亲放她一马,儿子日后定为父亲出生入死,倾尽全力对素素好。”
唐琣见他这样,心中也不禁软了几分,遂也压低声音恳求,姿态卑微。
“你......好好好,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作对,我将宝贝女儿嫁与你,如今倒是有了把柄在你手上......”
侯国将军怒极反笑,盯着唐琣,眼中渗出几分恨意来。
培养信任多年的心腹,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侯国将军心下一横,竟生了将两人斩于剑下之意。
只是剑还未抬起......
“父亲。”
唐夫人惊呼出声,知父莫若女,只一眼,唐夫人便知父亲起了杀心,心中不禁后怕起来,起身疾步走到了几人身边。
“父亲莫要动怒,这女子不过是夫君的故人之子,在府上算是客人,我与夫君感情甚好,且腹中孩儿已一月有余,本想着今日告知父亲,也好让父亲高兴高兴,今日是父亲大喜,父亲快坐下来再喝几杯。”
唐夫人语气急切,面上笑意体面,眼中却尽是恳求,手也紧紧的扶着侯国将军手臂,生怕嗜血剑一不小心就落在了唐琣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