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琣仔细端详了一遍,字迹潦草,似乎是写字之人故意变换了书写习惯导致,可见是不想让人认出来。
“此事应是与大理寺卿有关,在牢中,他就对我照顾颇多,这案子也一直是他亲自盯着,想来这纸团是他让人递的。”
唐琣想的没错,纸团的确是大理寺卿所递,不过不是他派人,而是他亲自扔进来的。
“夫君有没有觉得蹊跷,上午说夫君是逆贼同党,下午又证明了夫君的清白,我虽不懂案子该如何办,但想来因是没有这么快。”
“嗯”
唐琣微微点了下头,能让大理寺如此前后不一的,当今也只有一人了,皇上这么做,意义为何?
想到这里,唐琣突然略显痛苦的闭上眼睛。
自在北周为官以来,他一直都是本分尽职,若说得罪了皇上,那便只有四夕这一件事了,想来皇上突然对自己动了杀心,现在又将自己放出来,这其中定然是跟四夕有着莫大的关系......不知她是如何委屈了自己才换来了唐琣活着走出大理寺......
“夫君,朝华殿娘娘应是费心不少......”
事到如今,唐夫人对四夕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恨意,想到她费尽心思救出唐琣,心中歉疚不已,但看唐琣苦痛神色,又不知如何开口说明。
“我知道,劳烦夫人费心了。”
唐琣勉强一笑,安慰唐夫人不必内疚。
......
夜深露重,连续多日没有休息好,本应是熟睡之际,唐琣却心中烦乱睡不着,脑中都是四夕的模样,她笑,她哭,她在他身下娇媚的模样,想到四夕委屈自己换他平安,便甚是清醒,就这样生生熬了一夜直到天明。
朝华殿中,四夕迷迷糊糊睡了一晚,梦里唐琣眼神幽怨的看着他,欲说不说,就连她伸出去的手,也被唐琣冷冷无视,四夕就这样看着他转身走远,任她哭求,也不曾回头。
“娘娘昨夜可是做了噩梦?”
惠容一边替四夕梳妆,一边轻声问道。
“的确是做了不好的梦,姑姑是如何知道的。”
四夕眉间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娘娘......一直在梦中哭泣......”
毕竟是涉及到自家娘娘心事,惠容不知道该不该说,但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四夕抬手抚上脸庞,尚未上妆的面颊上似乎还留着昨夜哭过的痕迹,虽然是梦,但心痛却是真的。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四夕疲惫闭眼,淡淡说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