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说话,相隔几步,林乐遥收住脚步。来人摘下头罩,原来是一位人族中年汉子,脸部皮肤长年累月被风沙吹满皱纹,一看就是经常在外走动。
“还有,午间在峡谷,见到一家三口被吸食了精血,可怜只剩下一具皮囊。”林乐遥再发一语。
“啊,这些贼人,果然下手狠毒。”
中年汉子听言又气又急,抬起右脚狠狠跺向地面。
林乐遥见他真情流露,知道来人身份不假。抬手抱拳,朝他施了一礼,朗朗笑道:
“既是金流中人,自然是友人了!哈哈哈!”
中年汉子乍听此话,有些惊讶,语气转缓,试探问道:
“敢问老先生大名?”
“闲云渡鹤影,落花叹人心。焚烟散人驾鹤西去,可惜金流城中,再无人与林乐遥开怀畅饮了。”
林乐遥见到老友下属,牵动心思,不禁吟出几句诗来。
“啊…原来是种花散人林前辈!?”
中年汉子再不犹豫,朝林乐遥深鞠一躬后,竟双膝下跪,叩了个头。
“晚辈金流城侦查左使赵望海叩见前辈!”
“赵左使快快请起,老夫闲云游子,当不起啊!”
得遇故人,他心情为之一畅,正有些事要好好问问。
“那可不行,离城之时,翁城主有过交待,说遇见老城主那几位朋友,一定要持三辈之礼。”
赵望海爬起身,赶前几步牵过林乐遥骑乘的骆驼,朝屋顶戒备之人做了个手势,领着林乐遥和翼儿就向城内走去。
天色渐暗,今晚要在荒城落宿了。赵望海一番布置,安排哨卫戒备。集合队伍之时,翼儿一数,足足有百名武士。
人人表情严肃,兵戈在手,几人背着折叠起来的铁网,还有几人提着套链铁杆,令人感到奇怪。
队伍集合,除了脚步声,再无一声杂音,他心里暗暗感慨。
“不愧是名城军队!军纪比狼族列阵更有威势!金流城地处凝沙洲腹地,离这里还有二千多里的路程。这些武士跑到边界荒城,必是有什么特殊任务。”
南下路过雨竹城,他在竹机塔里默记过灵界地图,知道金流城地处凝沙洲中部。沙丘骆驼行速缓慢,今早从岚地城出发,最多走了三四百里路,细算起来,金流城至少离这里还有二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