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休息了半夜,到天明时,自己已能运功疗伤,众人见他盘膝而坐,搬运吐纳之后,脸色略显红润,全都长出了一口气,知道他的伤势正在好转。
高飞待张正运功完毕,睁开双眼时,向前走了两步,跪倒磕头,说道:“张恩公,先前我有眼无珠,把你当成了坏人,现在我知道了,你和他们不一样,我给你磕头赔罪,也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张正听他说‘你和他们不一样,显然是不会因为自己救了他而原谅本门,他家产被骗,父亲兄弟失踪,如此仇怨,自己把命搭进去怕也难以化解。当下坐在铺上,伸右手相搀,刚伸出二尺光景,伤口处一阵剧痛,他眉头一皱,停顿了一下,右手继续伸出,扶住了高飞左肩,说道:“碰巧替你挡了一镖,不用客气,起来吧。”
高飞感觉对方手上无力,还想将自己的身子向上扶起,怕张正用力过多,牵动伤势,忙顺势起身,说道:“您的伤这么重,今天的大典就不要去了。”
张正道:“那怎么行,我是鬼门弟子,怎么能缺席本门的祭祖大典?”
郭采莹急道:“你这么重的伤,怎么去呀,不要命了吗?”
乔之华也道:“是啊,至少要卧床休养个三五天,别落下病根才好。”
张正道:“本门的祭祖大典,我、我是一定要参加的,帮我雇辆车,拉我过去。”
郭采莹和乔之华还想劝说,乔庭木道:“他想去就去吧,反正命是他自己的。”
他都这么说了,张正本人又坚持,大家便不好再劝,高飞赶紧命小五去雇车,吩咐说:“要最好的马车,越宽敞舒适越好。”
大家吃早饭时,张正只喝了几口稀饭,郭采莹见他不能多吃,又心疼得掉了几滴眼泪。
吃过饭后,小五雇的马车也到了,果然宽敞明亮,车厢里的座垫也很松软。
郭采莹小心翼翼的扶张正上了车,自己也陪他在车厢里坐下。
乔庭木看在眼里,恨在心头,但一来张正确实需要人照顾,二来他之所以受伤,实因临危不惧,舍己救人,所救之人还是本门的对头,这就更加让人钦佩,心中的怒火转了几转,终于压了下去,鼻孔中哼了一声,说道:“走吧。”
老管家和小五、小七在庙中留守,其余人启程赶奔沧州城北十余里的北校场。
祭祖活动一般在本家本族的祠堂举行,鬼手门祖业荒废,在沧州仅有的一处房子还是拐骗而来,哪有余力买房买地,做为祠堂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