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脖子,叽叽喳喳的从他身边跨过去,神态举止,简直就像自家不下蛋的老母鸡。
见天的蛋不见半个,转天的围着鸡窝,时不时还要进去坐坐。
等他听到它那像是被人扯着嗓子的喊叫时,着急忙慌的过去,还得恭恭敬敬守着。
那矜持的小腿儿打鸡窝里站起来,那不大的眼睛瞅你一眼,再慢吞吞的生出一只腿儿!
你这时候要是敢有多余的动作,它一准儿让你流血流泪!
这不,它好似作了多大功劳似的,对你一声长鸣,抖擞了一下身子,仰着头,背着翅膀就过去了。
孟好年也不是没有抗争过,可这死鸡,只要他一出现,那脑袋就像个雷达,小脑袋一转,假意觅食实则是两眼聚焦。
只要你稍不注意,露出你的后背来,无论你在干啥,它一准儿飞起来给他一口。
这哪里是鸡娃,简直是鸡太爷!!
鸡祖宗!
这不,因着上当受骗的次数多了,知道它的尿性了!
他偶尔去看看,结果,这破鸡!你不去,它能嚎上一天,光打雷不下雨,配它,再合适不过了!!!
神气啥嘞!
虎了吧唧的玩意儿!!
小人对着离去的人背影比了比拳头,心里默默吐槽着。
所谓心伤莫挨过死,摇头晃脑的小小一只甲壳虫,一只细胳膊跨着一个黑漆漆的破瓦罐,人和瓦罐一样色儿。
像只贪吃的小黑狗儿,无论如何也要把大大的碗拖到自己跟前来,黑乎乎的瓦罐里装了些汁水,滴滴答答的顺着瓦罐流出来,小人儿不知道啊。
只管咬紧牙关,换了一只手,鼓起腮帮子,呼了自己的手几口气,渐渐觉得手上的红肿没有那么火辣辣的了,他才用手背揉搓了几下眼睛,擦干了泪水。
这才再次提起瓦罐来,唉声叹气的间,恋恋不舍的注视了一会儿小娃子飞奔的方向。
直到再见不着半点黑影,这才回了头,深深叹息一口,跺跺脚,飞一般的顺着村西头的小路去了。
远远的还听到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仔细一听,却原是,孟三郎招呼他大伯家的幼子,孟盼全,以及二伯家的堂姐,六岁的孟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