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跑慢点,哎哟,爹的粥要撒出来了哩!”
这边还不等桃花去会会她的好闺蜜,那边,一年一度的税收政策就下来了。此刻,老庄村村中心的的晒谷场上,全村
人顶着烈日,人挤人的,摩肩接踵的,或坐或站着,被烈日炙烤的犹如干裂的土地的脸上,满满的愁容,本应是火烧火燎的天,这会儿拔凉拔凉的,仿佛在冬日沤了一块冰,贴着心窝子放着,让人忍不住颤抖,那是深入魂魄的冰凉。
小娃子不懂啊,有那不耐热的,蜷缩在自己爹娘怀里,哇哇大哭着,小脸蛋黑红黑红的,哭的鼻涕连着嘴,心头忧愁的大人,因着烦躁,不无抽了细条,挨个伺候一遍,如此,燥热的晒谷场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嚎声。
老村长看着这闹心的一刻,也不说话,沉闷的坐着,砸吧着自己早已没有烟叶的烟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树皮一样的脸,装着岁月洗礼留下的沟壑,褐色的皮肤下见证了多少人的无奈,唉!
“瞎吵吵啥!赶紧家去,备了银钱,官爷过几日就要来收了哩!”
村长大儿子,一声虎啸,震的场下的人,闭上了嘴,静静听着,一时之间,只听见小娃子抽抽搭搭的声音。
“村长啊,这可怎么好啊?咱家这条件你是知道的啊!”
“老天爷啊!这是不给活路啊!”
“娃他爹,咱家哪来那么多银钱啊!”
“村长啊,你求求官爷,求求官爷,这实在没有啊………呜呜呜呜呜………”
“别嚎了,俺也没得法子,昨儿里正告诉俺们这次只是收人头税,一人不过涨了20文”还不等老村长说完,底下的人就炸了,可还有更加要命的在后头。
“啥,啥叫才涨了20文?这狗屁的……”
“别,别乱说……”
“还有今年的粮食,怕是要多上两斗了,还有今年出去挖渠的人,凡是满13岁就必须去,如果用银钱的话,一人得三两!”
老村长说完,歇了歇,示意自己大儿子继续接下来的话。
“里正说,从明日起,官府要来收铁质银器,一家一锄头,其余的全部收走!”
“啥!狗官!狗官”
“这是要干啥!断俺们活路啊!”
“乱了,乱了哇……”
村里的翻云覆雨,孟家三房的人,此刻还一无所知,自从上次医馆一别,刘女士这肚子再没看过,这不,趁着得空儿,孟家三房又跑镇上去了,男娃子带着刘女士的请罪书去他们姥姥家,然后剩下的两个人在桃花的眼泪攻击下,带着她去了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