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8年,正月十五过后,随着社畜们从“老家与旅行地”纷纷回归城市,上海各间写字楼,又如工蜂飞舞的蜂巢般,一派热闹喧嚣景象。
今宵资本的茶水间里,Wendy刚用胶囊给自己充好一杯美式,Cindy就一扭一扭地走进来。
“新裙子啊,”Cindy的眼光,下落又拉升,回到与Wendy平视的角度,嫣然一笑,“这个颜色有点老气哎。”
Wendy抿一口咖啡:“哦。能具体展开说说吗?”
这是她刚从网络平台上学来的怼人技巧,正好实践一下。
Cindy一愣,咂摸出对面这个一向傲里傲气的女孩,此刻语气尤其不善,遂笑得越发茶香四溢。
“具体嘛,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衣服像给四十岁的老女人准备的。女人的花期很短的,我们现在还年轻,就要往光鲜了去打扮,对吧?”
Wendy耸耸肩:“无所谓,打工人而已,我们是做牛做马,又不是做鸡做鸭,上班就好好上班,整天想着花枝招展、招蜂引蝶,太给自己加戏了。”
言罢,Wendy拿起咖啡台上的文件夹,扬长而去。
那文件夹里,有Wendy刚刚打印出来的辞职报告。
Cindy真想把手里的热水朝那背影泼过去。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不把自己的部门总放在眼里也就算了,对她Cindy也不晓得跪舔,否则,她Cindy这样算得公司半个元老的人气小姐姐,从来都是自高身份的,哪至于纡尊降贵地出言刻薄几句Wendy,出出气。
Cindy越想越火大,偏偏最后一个符合她口味的咖啡胶囊也没了。
她走出茶水间,对负责内勤杂务的小姑娘道:“上班都在摸鱼的吗?去把咖啡胶囊补一补。”
小姑娘噤若寒蝉,赶紧打开手机下单。
Cindy则板着一张晚娘脸,下楼去连锁店买现磨的。
……
秋爽从写字楼大堂的公共洗手间走出来。
胡戈觉得眼前一亮。
算算岁数,秋爽今年正好四十。
但从胡戈的观感来看,秋爽与他记忆中自己母亲四十左右的模样,完全不同。
并非简单归功于秋爽天生饱满的面颊和没有生育过的形体,更因为,她终日保持神采奕奕的精神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