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带人在正殿等了一会儿,皇帝才从内室走出。皇帝坐下后,扫视着在场的一众宫妇,若有所感,“都坐下吧。皇后来说,今日到底有什么事发生?”
“陛下,此事全因佟妃而起,还是请佟妃过来当面说清楚吧。”皇后一字一句说的明白,虽没有指摘佟妃,却让佟妃的缺席有了避祸之嫌。
皇帝挥手,三沐即刻前往绯霞宫请人。不一会儿,佟妃带着宫人款款而来,向皇帝、皇后请过安,便站在了正殿中央,正色而立。皇帝没说赐座,佟妃就不能坐,她心里虽不高兴,面上却平淡无波,只当不明白皇帝的用意。
见皇帝不语,皇后只能开口,“佟妃,溪嫔气愤晕厥,险些伤及皇嗣。你究竟做了何事?怎能如此不知轻重?”
“皇后娘娘,嫔妾不懂你的意思。溪嫔晕厥,与我有何干系?”佟妃的淡然十分真诚,她在用自己的态度表明,她与溪嫔晕厥之事无关。
皇后不愿与佟妃作口舌之争,她传唤了溪嫔的近侍,“柳叶,你来说,你家主子是因何晕厥的?”
被点到名字的侍婢战战兢兢地走到佟妃身后跪下,答道,“回禀皇后娘娘,今日傍晚时分,我们宫里的柳枝无故被佟妃娘娘责罚,打了一百大板,抬回宫里时,已经没了半条性命。我家娘娘素来疼爱柳枝,见她伤重如此,一时怒火中烧,便晕倒了。”
“佟妃,你为何无故重罚宫人?”皇后娘娘板着脸,对佟妃不以为然的态度略感不满。
“皇后娘娘,嫔妾并没有无故责罚宫人。嫔妾罚她是有道理的。”佟妃说得不疾不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反衬得皇后底气不足。
“那个宫人犯了什么错?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没有协理六宫之权,管不了海潮宫的事。”皇后忍不住看了皇帝一眼。皇帝一直盯着佟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因此皇后无从揣测皇帝的想法。
“她身为宫婢,暗中尾随、监视嫔妾的一举一动。嫔妾发现了,就问她所为何事,她抵死不说。嫔妾好歹是一宫之主,怎能由一个奴婢如此亵玩?嫔妾没让她死,只是打了她一百个板子,教了她宫中该有的规矩,嫔妾做错了什么?”佟妃越说,神色越淡然,说到最后,竟像是在暗讽皇后无事生非。
“你说她尾随、监视你,可有证据?若是无凭无据,那就是滥用私刑。”皇后委实看不惯佟妃这副傲慢的姿态。之前,玉桃的死曾经让佟妃颜面无存,皇后着实欣喜了几天。可是解封后,佟妃还是顶着那副自诩不凡的德行四处走,皇后的心里就不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