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敏荷给他制造的这个困境有几分莫名的焦虑,敏荷这一走倒是容易,可是之后呢?之后的之后呢?“淮嫔此去,是永世不得离开。你呢?你要陪她永世吗?”
“……臣妾此去,是为赎罪。何时归来,敬待天意。”敏荷伏在地上,声音撞击在砖石上有股逼人的闷响。
“敏荷,朕还是那句话。此事中没有你的罪责。你不必心怀愧疚。你既然追随天意,那便循天意而去吧。”皇帝走到敏荷身边,将她扶起,托着敏荷的胳膊,感觉有千钧之重。“敏荷,你这是何苦呢?”
敏荷握住皇帝的手,眼中蓄泪,面上含笑,“陛下,臣妾不苦。臣妾只希望陛下不要怪罪臣妾。臣妾无能,既没能为陛下分忧,又没能照顾好望致,实在是辜负了陛下的恩情。”
皇帝将敏荷拥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肩背,低声呢喃道,“敏荷,照顾好淮嫔,照顾好自己。别让朕担心……朕一直猜不透你的心思,此时此刻,更是不懂你心中所想。你何时能让朕懂一次呢?”
敏荷回拥着皇帝,笑中带泪,语气轻盈,“臣妾不要陛下懂,陛下若懂了臣妾,便不会再理睬臣妾了。”
皇帝亦笑出声,“你有这份心,朕就知足了。你是个通透的人,朕希望你一直这样通透……别让朕失望。”
“臣妾谨记陛下厚望。”敏荷退出皇帝的怀抱,施下一礼,转身离去。
敏荷陪着淮嫔离开了皇宫。出宫前,皇帝去见了淮嫔最后一面。淮嫔掐了一把梅花,嬉笑着让“沄哥哥”闻花的香味。皇帝作势闻了一下,说香气怡人。淮嫔立刻笑着拍手,说要把花送给“沄哥哥”。
皇帝接下了花,留给淮嫔一枝,让淮嫔别在衣襟上,还教了淮嫔一句诗“梅开引冬意,喜做傲骨人”。淮嫔撅着嘴,不要背书。皇帝笑着轻抚淮嫔的脸庞,告诉她乖孩子都要背书,只有书背得好了,才能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