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转头看去,一虬髯大汉骑着一匹骏马,身后跟着十多个手持棍棒的随从,齐齐朝着这里赶了过来。
陈之看向女子,女子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是汪大喜,在镇上开赌场的!”
说话间,虬髯大汉汪大喜已经到了两人跟前,他先是骑着马围着两人转了两圈,见陈之眼中毫无波澜后,他勒马立定,那十多个随从也已赶到,站成一个圈将陈之二人围在中间。
“听说有人在我们清河镇做好事,是你这小白脸吗?”
陈之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大概是生平第一次遭人无视,汪大喜先是有些发怒,继而哈哈大笑一声,笑罢,他将一张纸扔给陈之。
“帮人帮到底,你就连这也一并解决了吧!”
陈之接过纸张。
“乾佑十五年四月初三,刘家富借汪大喜白银二百七十三两,以偿赌债,期限六个月,若逾期不还,任凭处置。
借款人刘家富。”
陈之读罢将纸递给女子,女子接过一看,顿时皱起眉头,她对着汪大喜说道:“我公公什么时候借你的钱了,我怎么不知道?”
汪大喜嘿嘿一声笑道:“你这公公,看起来老实厚道,其实胆子大着呢!两年前,他跑到我的赌场赌钱,仅仅一个时辰就用十两银子赢了八十两银子,老头儿兴冲冲的对旁人说,这下儿子有救了,还说枇杷巷的瞎子算命算的准,说他有赌运,他就果然有赌运。嘿嘿,沾了赌的人就不是一般人了,第二天夜里他将八十两银子一下变成了二百两,果不其然,第三天他依旧准时来了,只不过这次他的运气走到头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将二百两银子输的一干二净,没了赌本,他找到我,软磨硬泡的问我借了五十两银子,输完后又来找我借,前前后后总共借了二百七十两。最后一次来的时候,我只借给了他三两,这张借据就是那时候写的。”
女子摇头哭道:“我不信,公公他怎么可能去赌钱呢?这借据肯定不是他写的!”
汪大喜瞪着女子说:“我汪大喜会至于为了二百两银子写个假借据,当时场子上八十多人都能作证。嘿嘿!老刘头有没有告诉你他的腰是怎么摔断的,不过我相信他肯定没好意思跟你说,六个月时间一到,我找到他要钱,这老小子竟然说没钱,想让我宽限几个月。我告诉他,只要他从三楼的窗户跳到外面的街道上,我就给他宽限,而且给他宽限两年。妈的,气死老子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跳下去了。老子向来说话都是一口唾沫一颗钉,之后就再没找过他。可谁曾想,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死了,他死了,我只有找你了!”
见汪大喜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女子一股悲伤涌上心头,无奈之下她只得掏出三百两银票。
将银票递给汪大喜后,他并没有离开的迹象。女子说道:“钱也还了,你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