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接过冰芙膏,拧开盖子嗅了嗅,清香扑鼻,他笑着对她点点头道:“谢谢!”
这次陆柳没有打断他的话,她果然并不是不想听到谢谢二字。
就在这时,陆浩山拎着一坛酒推门走了进来。
“陈之,尝尝我这酒,比我儿子年纪都大,哈哈!”
酒过三巡,好久没喝酒的陈之生出了些许醉意,一直萦绕在他脑海的董婉,韩冰,还有齐尚渊那些人暂时消失在了他的脑海,何以解忧,唯有烈酒!
再干一碗酒后,陈之猛然想起了今日拦路的那个少年,于是他看着陆浩山问道:“陆城主,我见今日那少年并不算凶邪之辈,但为何他师父却和破山尊者之流混迹在一起?”
陆浩山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说道:“你是说断剑王庆丰啊,他可跟破山尊者不是一路人,虽然他也是一武道高手,但他并不像是一个江湖人,反倒像一个十足的庄稼汉。”
经陆浩山一说,陈之眼中又浮现出那个手持断剑的老汉身影,干瘦,黝黑,却是像一个庄稼汉。
“那为何他会替破山尊者做事呢?”
“王庆丰有一个贤惠温柔的妻子,虽然她一直无法生育,但他一直对她不离不弃,他三十五岁入管城子境,四十岁便已经是管城子二段之境的高手,期间有不少豪门富贾慕名寻到他,想让他做家里的客卿,实际也就是做些看门护院,有时候还会充当打手的事。但王庆丰并不是恃强凌弱的人,他也不喜与这些人打交道,于是这么些年,他也从来没有答应那些人。他们夫妻二人就住在逐南城城郊的青山村里,种了些田地,生活上倒也能自给自足,要不是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武道高手,都只会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
再后来,王庆丰收了他们本村的孩子宋杰为徒,宋杰也是命苦,父母早早便去世了,家里也无兄弟姐妹,在认了王庆丰为师后,王庆丰干脆让他搬进了自己的家里,宋杰学习武道之余便帮着他们夫妻二人做农活,几年下来,一直没有孩子的王庆丰夫妇也是把宋杰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
大概三年前吧,王庆丰的妻子突然患了病,在逐南城里医治后,病情不见好转,没过多久她便卧床不起了,这三年的时间里,王庆丰遍访大元大离名医,结果都未能如愿。后来望北城一个老郎中听说此事后,特意来到逐南城,在查看了他妻子的病情后,老郎中说有一方药可治其病,这方药的药材都是些寻常药材,并不难寻,但需得一株名为血莲的药材做药引,才能药到病除,否则难尽其效。
王庆丰自此从寻医变成了寻药,苦寻一年,却始终不曾寻得,直到一个多月前,破山尊者找到他,说大离太医院的药库内藏有血莲六株,只要他帮自己做一件事,便可给他一株血莲。再后来的事,你就比我知道的多了。”
陈之仰头喝下一大碗酒,酒至半酣,稳重如山的他也变得有些放荡起来,他朝着门口大声喊道:“掌柜的,速拿纸笔来!”
陆柳陆浩山不明所以,但见陈之略显张扬的模样,都忍不住偷偷地笑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后,店小二便拿着纸砚笔墨走了进来,陈之将纸铺在桌子上,一阵笔走龙蛇后,他将纸递给店小二,并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也一并给了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