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人生中,他扮演着一个传统父亲的形象,给他钱,不让他饿死,没有对他倾注任何感情,兴许是儿子太多了,又兴许他的父爱都给了季明达和季宏义二人。
到他这里,所剩无几。
他宽容,大度,且有那么几分慈悲。
在老太太对他恶语相向时,会开口打那么一两句圆场,拉走他的妻子,但不会宽慰他。
以至于,他在自己的人生中,可有可无。
季明宗抽了几根烟,醒了神,严会拿着手机急匆匆赶回来,喊了句先生,后面的话被季明宗堵住了。
他说:“我知道。”
“那.......”严会不知该如何开口。
季明宗又道:“葬礼时间告诉我就行。”
言罢,他进包厢。
几轮牌局,季澜似是掌握了他今晚的精髓,牌桌上的筹码所剩无几,众人离开,已经是十一点之后的事情了。
送走人,季明宗又接了个电话,吩咐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
才准备上车,季澜先一步拉开车门,正准备上去。
身后一声三弟凭空响起,惊得她一颤。
这声音.......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季宏义。
季澜未曾多想,弯腰背对着二人上了车,隔着漆黑的车窗望着窗外二人,心脏跳的砰砰砰的,擂鼓似的。
车外,季宏义目光扫了眼车,视线隔空对上,季澜心虚的浑身冒着冷汗。
连带着严会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刺激。
小叔子跟侄女不伦,撞上人爹了。
“既然遇到了,一起回家吧!”
季宏义想必也接到了家里电话,急匆匆赶出来时,秘书跟司机都被甩在了身后。
“大哥先回,”季明宗语气沉稳开腔,算是客气。
“三弟,”季宏义微微叹了口气:“不管怎样,父亲永远都是我们的父亲。”
“大哥有时间教育我不如早点回家,兴许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庭宗,高门世家,争夺家产戏码经久不衰,不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忘了根本,”季宏义被季明宗凉薄的话刺激到了,疾言怒色望着他:“老爷子危在旦夕,生为子女,送最后一程是最基本的礼教。”
季明宗低笑了声,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燃。
“怎么?”抬手间,清冷的眸色中隐含逼视:“大哥想绑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