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阿妙当时的神情当衡如今已记不清楚,只记得她小声的回答:“他说这段时间海里家伙长得好,想多去捕些,就先不回来了。”
“他难道就不想看看阿秀?”那时的当衡心直口快。
“一个女娃,没什么好看的。”钟阿妙说的轻描淡写,但当衡一直记得她说完这句话后,身旁突然被抬高的小船,她的气和委屈只能发泄在肩头。
又过了两个月,钟阿妙的官人终于从海上回来,那天也是当燃的归航日,虽然当燃每天晚上都会化出原形悄悄飞回当衡身边,但在当衡心里,还是对这天抱有小别胜新婚的期待。
两艘渔船并排着驶向港口,当衡忍不住激动地朝当燃的渔船挥手,而钟阿妙却只是低头戳着腰间的银饰,脸上不见半分欣喜。
“你和你的官人感情一定很好吧。”就在当衡兴奋的时候,身旁突然响起钟阿妙有些局促的声音。
“当然,不然为什么要成亲呢?”当扈一族自由恋爱,当燃年轻的时候追了当衡好多年才抱得美人归,两人的感情自始至终蜜里调油,当衡自然不懂钟阿妙为何会如此发问。
钟阿妙只用三个字便解释了她的半生:“娃娃亲。”
当衡误以为娃娃亲就是话本里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疑惑道:“这难道不好吗?”
钟阿妙诧异地抬眼看了当衡一眼,无奈又羡慕地叹了口气,迈步走向自家官人停靠的口岸。
这是当衡最后一次见到钟阿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