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渔村的最后一个夜晚,素来不怎么喝酒的当扈莫名其妙被激起了斗志,非要和孟流景一决高下,结果可想而知,当扈没喝几轮就趴在桌上举手投降,孟流景酒兴未尽,本想拉着裴清光继续喝,但担心裴清光身体的萦风态度强硬地将裴清光拉回了房间,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喝了几杯酒就开始憨笑的修梧还有一战之力。
裴清光和萦风虽然回了房间,但好奇心起的两人还是借着夜色的掩护趴在窗口观察着院内的动静。
孟流景和修梧一言不发,端着酒杯飞快地重复着碰杯喝酒添酒的动作,萦风看得心惊肉跳,偷偷问道:“他们两个今夜是非得死一个吗?”
“那收尸的活归咱们酒馆管还是归修梧的酒楼管?”裴清光反问。
萦风:“修梧那边收尸,咱们可以摆席。”
“我没意见。”裴清光举手赞同。
萦风大为震撼地瞪了裴清光一眼:“老孟好歹是咱们自己人,你就任他这么喝下去?”
裴清光自然明白萦风的担忧,但对于院中的两人来说,这是他们向彼此道歉的唯一方式,孟流景不是个会说软话的人,更何况是面对修梧。至于修梧,若不是他嘴笨口拙心思重,酒吞的挑拨离间之计怕是早就被看穿了。
但萦风的担心不无道理,裴清光伸手推开窗户,朝院内喊道:“修梧,你少喝点,今晚还要干活呢。”
修梧如今对裴清光可谓是言听计从,立刻乖巧地将酒杯护在怀里,朝孟流景一本正经摇头:“不能再喝了。”
孟流景委屈地回头看了裴清光一眼,晃荡着身子起身,弯着腰收拾起桌上的狼藉。
功成身退的裴清光得意地朝萦风挑了挑眉,关上窗户转身走到床边,大咧咧就要朝床上躺去,萦风眼疾手快拉住裴清光,命令道:“脏兮兮地别往床上躺。”
“萦风,”裴清光坐在床边抱着萦风的腰撒娇,“反正明天就回去了,你就让我偷个懒吧。”
萦风不依:“这里可是衡娘的家,又不是你的酒馆。”
“可是衡娘也回不来了呀,”裴清光坚持不懈地朝萦风撒娇,“当扈一族的妖气毕竟在这里显露过,我们只能抹去村民们的记忆,却无法抹去附近妖物的记忆,万一有妖惦记这里的当扈一族,不仅衡娘和当燃有危险,只怕村民们也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