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心疼地伸手为女子拢了拢披风，如哄三岁稚童般放柔了声音：“散学时间已过，霁和差不多该回来了，咱们先去屋里暖暖身子，莫把寒气过给霁和。”
女子最后打量一眼面前院落，这才缓缓转身，在王妈妈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朝后院走去。
直到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院落尽头，在院中站得笔直的裴清光和孟流景不约而同弯下腰，张开嘴用力呼吸着新鲜空气。
孟流景喘了半天才直起身：“刚才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位大小姐真的能看见我们？”
为了不错过女子和王妈妈的对话，孟流景和裴清光一直跟在女子身后，而女子转身时，裴清光正巧也望向她。虽说女子未必真的能看见裴清光，但对裴清光而言，这是错位时空中实打实的四目相对。
与女子对视的场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裴清光挽起衣袖，果不其然，手臂上生出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孟流景凑到裴清光身边，探头望向裴清光的手臂，裴清光眼疾手快将衣袖放下，顺便朝着孟流景的屁股踹了一脚。
孟流景捂着屁股委屈：“我是在关心你诶。”
裴清光不好意思地笑笑，孟流景逗弄裴清光的目的达成，浅浅演过一番便作罢，重又正色回来：“你刚才是和大小姐对视了？”
裴清光边活动手臂边道：“那个时候她的眼睛里并没有我的影子，也许她只是能感知到我们的存在。”
但这已经足够可怕。
这里毕竟是过去的时空，裴清光和孟流景作为未来世界的闯入者，一旦和这里的人产生联结，难保不会改变历史的进程。
孟流景皱眉：“我们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取回霁和的玩偶，还是不要久待为妙。”
裴清光摇头：“现在已经不是我们想走就能走的了，更何况，我们似乎都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孟流景“啊”了一声，猛地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霁和的玩偶是打开时空隧道的钥匙……”
时空隧道的钥匙是无法被取回的。
裴清光苦笑着抬头望天，漫天飞舞的雪花穿过她的身体落向地面，这趟旅途的目的该要如何达成，谁也不知道答案。
孟流景冷脸思考一阵，抬手揽上裴清光的肩膀：“凡事发生必有所得，事已至此，了解一下霁和的过去也好。”
“这会倒不想着快些回去了？”
“你都说了我们一时半刻回不去，既来之则安之，”孟流景拍了拍裴清光的肩膀，“这个时空既然把我们留住，想必是要告诉我们些什么。”
裴清光眼角微跳，迈步向前，不动声色离开孟流景的臂弯，沿着女子离开的方向走去：“走吧，去见见这里的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