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正壮着胆子抬起眼皮看去，只见眼前之人身材高大，头发用一根麻绳简单束起。
“惠……惠兄？”
“惠秋”此时双手平举着，表情看似平静，可眼底却有一抹淡淡的疯狂。
下一刻，罗正听身后传来“咔咔”一阵声响。
他回头看去，就看到惠秋一手按着一个夜尉的脑袋，像是从树上摘下果子一般，轻轻巧巧地将两颗头颅摘了下来。
刚才的“咔咔”声，正是脖骨被扭断的声音。
罗正只觉得嗓子发干，爬起身来陪笑道：“惠兄好手段，小弟佩服！”
扮演着惠秋的罔象，原本谨记陈子涉的话，一直忍着不曾出手。
但它看到罗正即将被两名夜尉杀死，心中暗道：“此人曾与大老爷说过话，算是大老爷的熟人。”
“追杀大老爷的熟人，就是不把大老爷放在眼里，小罔我杀了他们应该合情合理。”
罔象只用了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完成了自我攻略。
而当两颗人头被它摘下后，舒爽的感觉立刻充斥于它的心中。
罔象是邪祟，本就对人抱有极大的恶意，此时又置身于这杀戮与死亡不断上演的场景中，它早已是蠢蠢欲动。
而一旦动手，它就再也克制不住了。
罗正只听“惠秋”低声自语：“杀几个……就杀几个，而且我只杀大老爷的敌人，大老爷应该不会怪罪的……”
下一刻，他就看到“惠秋”化作一道残影，冲入了夜游司的人群之中。
“咔嚓——”
“咔嚓——”
“咔嚓——”
……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扭裂声，一颗颗带着斗笠的头颅高高抛起，大片穿着赭衣的无头尸体应声倒下。
而罗正整个人都呆立在原地，讷讷道：“他不是辩者吗？杀人怎么……如此暴力？”
若是陈子涉在此，一定会告诉他。
某虽为辩者，但若阁下不愿好好说话，在下也略通一些拳脚。
罔象的杀人速度太快了，短短片刻，死在他手中的夜游司方士已经达到十余人。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各方的五品少卫都被同品阶的敌人牵制，根本没有靠品阶压人，屠戮少丞、少辅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