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进、赵冬等农家地员堂方士,正在山林间飞快穿梭。
他们时而隐遁入草木之中,在草木间腾跃,时而洒下一粒粒种子,化作各类植物阻击身后追来的一众方士。
但追杀他们的方士,同样精通农家方术。
追杀者约有二三十人,以两位五品少卫为首,这群人也以草木为“跳板”,不断进行短距离的挪移,速度不在地员堂众方士之下。
面对阻击的植物,两位五品少卫只是轻轻一挥衣袖。
那些如矛似剑的植物,就瞬间蔫巴下来,如同失去了活性,软趴趴耷拉在地上。
一位追击的五品少卫轻笑道:“沈进,你们不必再逃了,同为农家弟子,你们的方术并不比我们高明,又能逃到哪里去?”
前方不断飞逃的沈进寒声道:“孙录、汤离,就算你们杀了我,难道还能杀了莫堂主吗?有莫堂主在,你们四堂的阴谋不会得逞!”
沈进口中的莫堂主,是如今农家地员堂的领袖,名为莫宗。
按照地员堂堂主即为农家掌门人的传统,莫宗莫堂主,便是这一代农家的掌门人。
不料追杀而来的两位五品少卫,对于莫宗这位掌门人却没有丝毫敬意。
名为孙录的五品少卫是一位中年人,身材略显瘦削,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修剪得精细整齐,就像是每一根都精心打理过一般。
孙录嗤笑一声:“莫宗?他不过是燃烧潜力,靠着秘法勉强晋升的三品上宰,且又不是农家先师许行一脉。”
“论资历、论实力、论血缘,他都不配当农家掌门人。”
“这一次,我们四堂的堂主、高手尽出,两位三品上宰、五位四品上弼,你以为他还能活下去?”
沈进面容苦涩,心中一片悲凉。
想当年,上一任地员堂堂主许严尚在之时,其实力在三品上宰中也位居前列,强力镇压农政派四堂,是当之无愧的农家掌门人。
然好景不长。
三年前,身为农家掌门人的许严竟公然脱离农家,转身加入了失乡客。
还带走了地员堂的两位四品上弼,以及其师弟,地员堂四时之一的许夏。
一时间,地员堂实力锐减,岌岌可危。
时为四品上弼的莫宗,不得不借秘法燃烧自身潜力,晋升三品上宰,这才堪堪维持住了局面。
如今的地员堂,仅有莫宗一位三品上宰,且在上宰之中也属末流。
除此之外,只有一位四品上弼的大方士。
这样的实力,面对虎视眈眈的农政派四堂,实难自保。
赵冬身形一闪,出现在沈进身边,急切道:“农师,他们说的是真的?莫堂主有危险?”
沈进虽然心中同样焦急万分,却也不敢表露,只低声对赵冬道:“别听他胡说,他这是在扰乱我们的心绪。”
“莫堂主能在危局之中,执掌地员堂三年,自然有他的手段。”
“就算不敌四堂的堂主、高手,也断不会死在他们手中,你别操这个心了,还是想想我们如何逃命是好。”
赵冬瓮声道:“还好那忽然出现的邪祟,盯上了牧民堂和五辅堂的农师,否则我们只怕连逃都逃不了”
接着又恨恨道:“农政派着实可恶,我们劝耕派一心农事,从不与他们争利,他们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沈进叹了一声:“在他们眼中,地员堂和农家正统的名义便是最大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