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他来了以后,他从父亲嘴里听到最多的,便是宫彬如何优秀,宫彬的未来如何光明之类……
商哲暗暗咬牙。
所有人都在告诉他说,他是商家未来的支柱,只有自己才是整个商家的希望。
所以,谁也不能站到他前面夺走本该属于他的光芒,谁也不能!
商哲夺过盒里的酒壶,打开壶塞,仰头喝了个干净。
看着已经完全醉过去的人,商柔原本温婉的面容瞬间变冷,用力将覆在自己肩上的商哲拽下,像丢垃圾似的随意甩开。
商哲醒过来,发觉自己正躺在祠堂里,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酒气。
柔儿大概是回去了吧。
也是,毕竟都这么晚了。
随即又想起自己在祠堂里挨饿受冻,除了柔儿,竟无一人再来看过。
越想,他的怨气越发浓烈。
第二日,商哲便又当作没事人似的,去了元卿的院子。
与前天的理由一样,说要带她出去玩。
若说昨天是突然兴起,可一连两日都恰好赶在元卿在屋里读书的时候进门,偏还每次都用了她无法拒绝的借口。
真当她看不出他的意图?
这次元卿早有准备,简单打过招呼,便越过商哲和老鸨去了陆昭的房间。
如此一连几天下来,不用商哲来找,元卿一大早便带着小侍卫,去逛藏香楼。
这般不思进取,耽于享乐,商哲高兴都来不及,自然不会阻止。
商鸣虽然看在眼里,但也不好说什么。
陆昭无语地看着占用了他梳妆桌的某个无赖。
桌上摞着五六本书,他的胭脂水粉都被挤得没了去处,只能可怜地堆放在抽屉里。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逛楼子,还带着书来的。
元卿从第二天来的时候就看中了这张宽敞的化妆台。
不愧是藏香楼花魁用的,这待遇就是好,给她当书桌正合适。
“喂,你要霸占我的地方到几时?”陆昭拉长了声音。
“等这间房间什么时候归了别人,我什么时候就不来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在一日,元卿便会待在这里一日。
环境舒适不说,这里还有个现成的学霸,可以随时指导。
“难道你就真的能忍下这口气?
依我看,你就把这件事告诉那商老头,让他去惩治他儿子。”陆昭倚在床边,手里卷着一本小人书,看得津津有味。
“我压根就没把他这种行为看在眼里。
有那种时间挖心思跟他斗,倒不如用功把成绩提上去,用他最得意的东西打败他,那才叫真正的扎心。”
“学得不少啊。”陆昭抬手翻过一页,眼睛半分也没离开画册,“你就真那么自信能比过他?别忘了,那商哲是得过府案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