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问高牧是如何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高牧便也没有再提,只当是一句玩笑话。
他垂眸落在她手里紧握的茶杯上,“不必多想,只是见你孤身一人,在下又正好顺路,举手之劳罢了。”
元卿稍稍松口气,“多谢。”
说完便继续看窗外的景色。
这会儿街上人正多,马车走得慢,说话的功夫也才刚过了一条街,距她所住的客栈还有一段路程。
和一个心思不明的陌生人同处一车,虽然早有准备,但总归还是有些不自在。
许是为了缓解尴尬,高牧主动与她闲聊。
本以为将她请到车上是为了探听他们此次来余州的目的,或是绑了她做人质,以此来威胁楼家或是元家。
可他并没有谈起任何相关的话题,反而是自在地与她说话,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温和成熟的魅力。
相处时的距离都控制得恰到好处,不会刻意亲近,也不会显得过于疏离,言行皆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就是现代,也很少能见到这样气质的年轻人了吧。
元卿感叹着,将视线从高牧身上收了回来。
对面女子虽穿着一身男装,但言谈举止尽是掩不住的女儿家做派。
被他瞧着,那耳尖已染上薄薄的一层红色。
高牧眸色深了几分,修长白净的手指摩挲着杯沿,不知在想什么。
……
客栈里留下的人没几个,随从们大多都被楼海平派出去打探消息,只剩了些做杂事的。
黄昏的时候,元卿刚端了晚饭进屋,便在门口遇到了匆匆赶回来的楼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