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元卿俯身作揖,“您大人有大量,没有计较晚生先前的失礼之举,反而出言相帮,是晚生之荣幸。”
“行了,别跟老夫抖你那张花花嘴皮,要干活就麻利点,别拖拖拉拉的。”
老大夫甩着胡子走了,腰板挺得直了些,从后面看着心情不错。
这个医馆的老大夫是个桀骜不驯的,脾气臭不说,还容易得罪人,尤其恨那些尸位素餐的贪官污吏,见着总要先讥讽一番。
开这家医馆的老板被他坑怕了,想让他走,可又舍不得老大夫那一身绝佳的医术,便只能让他从此把嘴闭上,非特殊情况不得开口说话。
以至于有些病人都以为这里的大夫是个哑巴。
有人惊叹出声:“有这位脾气古怪的老先生帮你说话,那你一定没问题了。”
脾气古怪?
元卿对此深有同感。
她在徐家村的那几日,为了能多打听点东西,整日跟在那些大夫们身后,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游手好闲”,可没少被这位老先生骂,也是后来熟悉了,才慢慢摸清了他的脾性。
哎,不容易啊。
元卿寻了处空地坐下,挤在人群中间,拿着笔听别人说,听完又快速在本子上记下。
等到她走出医馆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她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在对面寻找余慎的身影。
余慎远远地看见她,忙挥着手就跑了过来,“大人您出来啦!”
“嗯,”元卿把本子收起来,问他,“你吃饭了吗?”
余慎摇头道:“还没,大人您饿了吗,要不卑职去给您买些吃的?”
元卿从腰间摸出一些银子,说:“你先到宴春居等我,包个间,订些家常的饭食就好,我回去换身衣服,待会儿有事要同你说。”
看着余慎飞奔而去的背影,元卿掸了掸衣服,步子加快,往陆宅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