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给了他极大的自由,可他还是会把自己放在低人一等的位置上,半分不敢逾矩,从不敢越过这条线。
她突然转头,看向他说:“路是你自己走出来的,我这人性子一向随和,只要不违背我的底线,我也懒得去计较那么多,所以凡事别把自己框得太死,那只会让你越来越后退。”
言尽于此,能参透几分,看他自己了。
元熠将这番话深深记在心里。
入了宫,顺公公带着他们进了清和宫,绕过垂帷。
见温承钰睡得正沉,元卿就停了脚步。
顺公公先她一步进了殿内,守在榻边轻轻摇着扇子,轻声唤道:“陛下?”
元卿轻手轻脚地绕过帘子,忙止了他说:“陛下尚未醒来,别惊动了,我先去偏厅候着,不着急。”
“来了吗?”
她刚要转身,榻上的温承钰却已经醒来,声音暗暗哑哑的。
元卿忙转身,行了礼道:“陛下。”
“这里没有外人,就不用讲究那么多礼节。”温承钰费力地抬手,“坐吧。”
顺公公搬了小凳,放在龙榻一侧。
殿里静下来,只听得到温承钰沉重且滞涩的呼吸声。
他病这一场,险些去了半条命,虽然元卿早有准备,但亲眼见到,心不由得还是沉了沉。
温承钰起身探着,习惯性地往身边摸,榻边搁了张小案,那上边放着热茶。
闻着味道,不像是他喝惯的那种。
元卿伸手去帮他拿,凑近时嗅到了清茶的味道,稍稍带着点药的苦涩。
还好不是那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