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顺公公在门外迎着木神医,正要过去亲自推着他进殿。
那木神医却是轻轻点了头,温声道:“有劳顺公公了。”
“这是咱家应当做的,”顺公公让太监们搭好了板子,自己稍使了些力推着木神医进去,“您给陛下治病,还给京里的病人们医病开方,着实辛苦得很。”
木神医惨然一笑,“顺公公谬赞了,在下受之有愧,实不敢当。”
顺公公也不再搭话。
这木神医当真是个怪人,明明医道精湛,连陛下都对他在此次爆发怪病的事情中亲口称赞,偏偏这木神医半句好话都不接。
这人看似清冷,其实说的话,句句都得把自己往泥土里摁。
就好像不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就不配活着似的。
要是换个心思多的,保不齐就要说他一句清高不近人了。
不过别人的事他也不能多问,便只能将这事压在心里,想着要多多管束好下边人的嘴,好叫木神医不要在宫内听着一星半点。
顺公公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摸了摸眼角。
果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他忧愁地垂下眼,推着木神医一步步往殿内走。
温承钰的精神头已经好了很多,能坐在案前三个时辰不觉得困乏了。
这是个好兆头。
他见木神医被推进来,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心虚,随即将书放下,去了榻上待着。
随口问道:“神医今日又去看望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