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卫将手围在嘴边,小声道:“笨啊,你想,这桩案子这么难,若是能从季康嘴里挖出点东西来,那可是加官晋爵的好事啊,试问京里的官员哪个不想做?
可事情落到我们大理寺头上,那就是我们的福气,本官如今已年过半百,就算升官,恐怕也待不长久了,倒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你们才是朝廷的未来啊。”
陈兴卫话语真挚,说得差点连自己都感动了。
元卿半解不解地将他的话反复琢磨,终于在陈兴卫不耐烦的神色中,参透了其中的深意。
她立马就要跪下,陈兴卫伸手去扶,“你这是做什么?”
元卿显得激动,便连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大人如此抬爱,倒叫卑职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陈兴卫傲然地捋着胡子,说:“哪还用你报答,你不给本官惹出乱子来,就是对本官最好的回报了。”
元卿憨憨地笑了笑,跟着陈兴卫往刑部大牢去了。
钟啸亲自见了他们,查完相关手令,将他们带到关押季康的牢房。
季康从平晋府被撤职后,被转调到宁州容国公手下,做了一名监军。
说是监军,实际上半点实权都没有,他在容国公面前根本抬不起头。
反过来,容国公作为大元最早被封爵的异姓王侯,手握十万边境大军,是实打实的将军王,能从他手上讨得便宜的可不多。
更别提季康还曾将他的掌上明珠折磨得那般惨,没提刀砍了他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好好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