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挥手让暗卫先隐去,自己蹬着墙边的巨石一翻,就爬上了墙头。
小院的墙没有多高,方才只踩着巨石往里看,就能将整个院子的景象都收入眼中。
吕夫人独自一人在院里踱步,一手扶着腰,一步一扭地往前走。
元卿稍稍探头。
很快就从屋里出来一个老婆子,手里拎着篮子骂骂咧咧。
那婆子她认得,正是吕家老宅里的下人。
想来是吕氏族长觉得把她一人扔在这里不妥,便指了一人去照顾。
族长到底是一家之中话语权最重的长辈,他既然这样决定,倒也没有人敢反驳。
故而所有人都只能在暗地里恨得咬牙。
老婆子虽然看不惯这样恶毒的主家,可她一个下人,也不好对主子做什么。
教训不了,搞点事还是可以的。
老婆子跑到院里,嘴里还不住地唠叨着:“哎哟我的祖宗哎,我说您消停点成吗?我这刚把被褥铺好,就等着您睡觉呢,您怎么又不声不响地跑院里吹风来了,吹出点毛病怎么办,到时候可是我的错,族长罚的是我,而不是你!”
话虽然好听,但语气听着有些冲。
老婆子拉扯着吕夫人就要进屋。
吕夫人也不干了,拽过披风往地上一扔,撒泼道:“你当我愿意让你这个老虔婆伺候啊,脾气大不说,还整日整日地对我呼来喝去,要是康儿还在……”
她忽然说不下去了。
她觉得,自从儿子死了以后,她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再也没了活着的理由。
类似于这样的话,老婆子每天听了不下几十遍,忍不住白眼一翻。